她喉咙干咽了下,犹豫不决。我再次问道:“本宫像谁?”
我心里已经猜出她会说出我像的那个人的名字。
她再次低下头,犹豫不决,很难开口。
我心中漠然,她知道乙桪,也见过她,所以她才会认为我和乙桪很像。
看着面前的奴婢,不知她又知晓些乙桪的什么事迹。
我觉得曾佩不只是想和我就只说这么一句话。我随意望了眼这掖幽庭,到处是罪奴,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朝一边的郦嬷嬷喊道,她忙走了过来。我笑着对郦嬷嬷说道:“本宫想带这奴婢去昭阳宫一趟,郦嬷嬷可答应?”
郦嬷嬷忙恭维道:“娘娘随意,不过这罪奴不能出去太久,请娘娘凉解。”
我冷声道:“郦嬷嬷放心就是,本宫让她去昭阳宫帮忙做些事,随后便让她回来。”
我将曾佩领回了昭阳宫,端坐之后,看着她在我面前跪地行礼。
她依旧不敢凝视我,低眸垂目。
我让她起身,声音轻柔缓慢地再次问道她:“嬷嬷说本宫像谁?”
我特意一脸惊讶,装住不知。
曾佩轻声回道:“奴婢多年前认识的一个姑娘,她和娘娘简直是一模一样,不细细品望,很难分辨真假,奴婢第一眼见到娘娘时,奴婢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怎会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看她一眼笑了笑。
“她是谁?”我轻声问道。
曾佩望了眼我无波的神情,觉得我有些好奇她说的话,又像是觉得我太过平静让她难以琢磨。她动了动眼珠,低声道:“奴婢曾是安南将军慕容白曜府中的家仆,后来安南将军一家落难,奴婢为了生存便去了慕容渡府里做事,因为慕容渡和安南将军本是一个族上,所以收留了奴婢。但奴婢认识的那姑娘却曾是在安南将军府中见过。”
见我认真在听,曾佩继续说道。
“当年,安南将军受朝廷领命为征南大将军,与刘宋大军在历城一战,将军被暗箭射伤,命在旦夕,军医束手无策,后来因为来了一个姑娘把将军给救活了过来。”
我看向曾佩的神情惊异,惊异之中还有一丝复杂的意味。
“她是谁?”
我还是有些迫不及待想从曾佩的嘴里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乙桪……”曾佩幽幽地回道我。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里已经清楚,但还是想听到她说出来的确信。
曾佩望我一眼,见我异常平静,竟然没有询问她乙桪是何许人。而我只是再次问道她,“你和乙桪是怎么认识的?”
她淡然地说道:“曾一次,乙姑娘生辰,她父亲在酒楼里摆了一桌宴席,邀请了慕容将军去饮酒,那日奴婢就跟在老爷的身边,给老爷带去了送乙姑娘的生辰礼物。奴婢那次见过乙姑娘之后,就认识她了。”
她瞧了我一眼,顿了顿又道,“后来,当乙姑娘出现在历城,奴婢很惊讶,那是因为……”
因为乙府被诛了,而乙桪没死。
我不再言明原因,沉默着,我也没问出来。
“那乙姑娘为何会去历城慕容将军那里?”
我很好奇。
曾佩看着我,抿嘴淡笑,“乙姑娘是来帮助将军对战刘宋大军的。”
我沉了眸色,想到慕容真安,突出口问起,“慕容真安当时也一同在军营里吧?”
曾佩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恍神过来,觉得自己不该这样问,这句话一定让这个奴婢起疑了。
我是高府二小姐高昭容,当年还才多大啊,我又何曾会知慕容真安呢。
在她愣神中,我忙补充道,“本宫查阅过慕容白曜家族事迹,所以多少知道点。”
曾佩这才放松了神情,静静地说道,“是,少爷也在军营里,乙姑娘就是来帮助少爷的。”
我淡淡一笑,“这个乙姑娘和慕容真安的关系很好吧。”
说到慕容真安,曾佩的眉目里满是慈祥,“我们少爷对乙姑娘那是一见倾心,奴婢还以为少爷会和乙姑娘在一起呢,可谁知……”
可谁知后来乙桪死了。
曾佩脸色悲伤,没有说下去。
沉默后,曾佩换了轻松的容色,淡笑道:
“在历城,老将军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还是乙姑娘将老将军给救活的。”
曾佩在我面前吐露这么多,都不担心我会过于问得太多,会询问有关乙桪是谁?
她倒像是在特意想把这些告诉给我。
我不清楚她的意图。
唯一让我觉得,是她想利用她知道的一些其它消息来引起我的好奇,好让我保她安全。
我知道乙桪,也清楚明白乙桪和我的关系,但他人不知。
可面前的这老妇,明知乙浑是罪臣,但她却还能这么不经过考虑就把乙桪的事给说出来。
虽然没有明白地说出乙桪是乙浑的女儿,但这么无所顾忌地跟我说出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就因为看到我和乙桪长得像,就这么毫不保留地讲给我听?
竟然曾佩没有明白说出乙桪的身份,我也装住不知,不再询问乙桪的身世。
我淡然浅笑,对于乙桪能有一手医术倒是有些惊讶,惊讶过后我也不觉得稀奇。
崔伯渊是神医,乙桪的师傅顾末人也懂医术,乙桪多少懂点医术,那是很正常的。
可我还是想问一问真假,我看着曾佩问道,“那乙姑娘的医术很高?”
曾佩神情恍惚的看了我一下。
“奴婢也是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