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苦!

那碗汤是北冥战亲自煎的,可方子是非痕开的!本公主就怂了!准备喝药的那一刻,第一个反应就是:方子一定有问题!非痕不会要人命,但会让人生不如死。

不喝!

是这般打算的,可却被北冥战硬生生的灌下去。药苦得本公主难受了一刻钟!而北冥战将碗一扔,走人。

落日正红,清水河边。

金流月喝着酒,看着晚霞倒映在河水中,这河水也变得红彤彤的。她举着小酒壶顿了顿,有些不悦道:“你让我多等了一个时辰。”

“淑妃的老毛病犯了,不让我走。宫外的侍卫来报,嫣儿公主病得厉害,她还是不同意我出宫。德妃在那照看她,她才点头,但让好多侍卫跟着我。一会我就得离开,今晚不能陪你。”非痕说到最后,声音渐低。

对方只喝着酒,不语。可瞧那脸色,一看就是不高兴的模样。

非痕急忙翻着斜跨在肩膀上的药箱,而后拿出一个精美的布袋,布袋鼓鼓的。他将布袋递过去,笑道:“这是我新研制的安神香,每晚放一点能助睡眠。”

“呵,我又不失眠,要安神香做什么?”金流月喝了一口酒,根本不看那个布袋。

“我知道今日发生了何事,不必太难过。挺好的!”非痕怀揣着布袋,眺望远方,有些话楞是卡住喉咙说不出来。

他向来就是这么安慰人,然后就没有下文了。金流月一脸苦涩,仰头大笑:“呵呵呵……我让人背叛了两次,第一个被我吓得自宫了!第二个,徐思浩~不知道沙雁叫了几只狼来,那些狼够不够吃?哼哼哼……”

笑声掩不住伤痛,某人的心脏顿时一阵绞痛。金流月遭受到背叛的原因就是不让男人碰她,只做名义上的夫妻。这一点,其实他早就知道,知道因为谁!

最惨的就是那一次,她被第一任丈夫刺穿腹部。若是那一天直接跟曼儿离开,没有听孤凤的,回头再看她一回……

也不知何时,突然就深陷在过往中。她遭了暗算,浑身无力,一把利刃刺穿她的身体,那一片血液染红他的双眸……

心脏忽然一颤,非痕回过神来。她依旧静静的独饮,只是她的眼眶有些红润。

曾几何时,有人说过要陪她看日出日落。可后来,他就对别的女人说:翻了这个云天就远走高飞!

再后来,那个男人让她帮忙,去救跟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没答应,可她还是暗中帮忙……

一个侍卫跑来,低声道:“公子,该回宫了。”

非痕挥挥手,侍卫离开。

呵!金流月抿嘴一笑,死守的泪水在眼中闪烁。

“平日里少喝点酒,伤身。”非痕握住她的酒壶。

可她没松手,还用力一拉,那个酒壶稳稳握在她的手中。她没再说一句话,沉默的离开。

正巧,北冥战从陈嫣那走下楼。看了一眼金流月黑沉沉的脸,没过去,而一直看着金流月的背影走到非痕那。

“她怎么就生气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北冥战一回想这两人在此处的情形,也没看到任何争吵的迹象啊!

非痕就没听这厮说话,大步朝刚回来的阿霞走去。他将那个布袋塞入阿霞手中,道:“这是安神香。”

说完,非痕上了马车。车夫驾着马车,十几个侍卫骑马追随。

深夜,北冥战离了岗位。

走到那三间熟悉的木屋附近,北冥战的眸光落到灯光还亮着的那间屋子,那是非痕的房间。果然猜得没错,大哥肯定睡不着。

咯吱!门被推开。

“回去,别来烦我。”非痕埋头整理一堆药材,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来了。

只有阿战一人才这么无礼的推门进来!

“我再刚来,你就撵我走。”北冥战坐下,端着随身携带的酒壶。

“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北冥战稳稳的处在那,看着非痕忙碌的身影,好几秒才道:“难怪你会送她东西。我说嘛,不就拿了一个镯子,你是真想打死我。哎……”

这小子是来找茬的!那个镯子据说是送给陈嫣了!非痕将手中的药材一扔,转身冷道:“你想说什么?”

“哼哼哼,大哥,其实你不说,我现在也知道她是谁了。”

“谁?”

“金流月呗!我是今日才知道,金流月竟然在皇城。这女人的胆量真是让人佩服,三天两头跟陈晋喝酒,面不改色!皇城对她来说,何其危险,她竟然还呆在这?大哥,你可知道为什么?”北冥战咧嘴一笑,绘声绘色的说着,完全不管对方是何表情。

非痕急皱眉,不悦道:“多事,给我滚回去!”

“大哥,你是真不想知道她今日与我说了什么吗?”

话说完,嘿!有人居然沉默了,犹豫了!在想啥呢?北冥战看着大哥微妙的神情,实在憋不住笑,只好将小酒壶放嘴边,喝酒。

“说来听听。”非痕迟疑了好几秒,还是开口道。

“因为我哥在这。这可是她说的!我就搞不懂了,那个曼儿就是陈晋玩弄的女人,你为何偏偏就跟她搞在一块呢?”北冥战饮酒,纳闷。

可非痕只听进去第一句!因为他,所以在皇城。

曾经也开口问过金流月,天大地大为何就来了云天的皇城。金流月只是笑道:当年在云天皇城输得太惨,我绝不能不能再栽倒一次,所以要掌控这个地方!

“她不可能说这些话,出去!”非痕将对方的酒壶夺走,放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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