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宫装穿在女子身上,雍容华贵,明明一眼看过去,极为年轻,但身上那种气质却与年龄显得异常突兀,给人一种强烈的感觉。
莫小头打量一眼后,随即收回自己的目光,他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多看的,就像有些事,是自己不能触及的。
回头看了一眼聂离,又环视了其他人。莫小头放心的走到院外,来到宫装女子的面前,两个人相顾无言,气氛却很是和谐。
“前辈,晚辈斗胆想问一件事。”莫小头良久才开了口,他拱手说道,嘴角那一直都有的笑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可以考虑回答。”宫装女子低沉轻柔但又带着威严的嗓音响起来,充满了磁性的魅惑力让人如痴如醉,而其中所带着的威严,又充满了别样的风味。
“为什么前辈要等这么久,以您的实力,要报仇再简单不过了。”莫小头提了一口气,壮着胆子问道。
“这是我与她的约定,绝不插手。如今该杀的人杀了,该死的人也死了,我也该将她带走了。”宫装女子深深地看了莫小头一眼。
莫小头赶忙低头,他不敢去看这女子的眼睛,那是一双深邃迷人的双眼,一看便会沉迷其中。他其实还有好多疑问,但他知道,已经没有机会了。
“好了,她,我就带走了。这件事不要让里面的小子知道,至于怎么圆过去,可是王志和方童的事情了。”宫装女子显然是看出来莫小头还有话说。
“前辈,保重。”莫小头话音刚落,宫装女子就已经不见了。王志和方童,他们两个怎么搅和在一起了,不过回头看了一下聂离,莫小头呆呆的伫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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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离睁开眼睛,揉了一下肿胀的脑袋,侧着头,环视了四周的景物,还是熟悉的一切,。素色的床被,一张只摆放了茶具的八仙桌,枕头旁边躺着安静的木匣,左看看,右看看,聂离猛地惊坐而起。
这里不是他的房间吗?怎么又来到这里了。之前的事情呢,聂离仔细回忆一下,明明历历在目,但总觉得有几分虚假。
春梅死了吗?他不知道,只因为当时的他已经丧失了意识,只剩下追求力量的本能。试着运转内力,这是证明那件事真假的标准了。
磅礴浩瀚的内力,宛如波浪了,连绵不绝,比之换血境的自己强了不知多少。本以为获得力量之后他会高兴,但现在得到的这份力量,却让他心中满是苦涩。
这用无数人生命换来的实力,自己受之有愧。而且,这份实力,也证明了那宛如梦一般的场景都是真的,春梅死在自己的怀里。
想到这里,聂离整个人好似垮掉一样,精气神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抽空了。他痴痴的看着前方,眼中没有焦距。
想着等一切都结束了,带她离开这个地方。可是没想到,她生来属于这里,死去亦归于这里,她的脚深深地扎根在这片土里。
可如今结束了!她死了,自己呢,该去哪里。聂离想到这里,顿时陷入迷茫之中,这种浑沌和迷茫,在他来了云海城之后就一直有着。
一开始只是逃难至此,为木匣之事,慢慢与各方势力纠缠,之后是为报方童的恩情,可如今恩情已报,自己明天的路又该往哪里走,又该去往何处。
聂离想不到,这天下太大了,大的自己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外面的门被推开,聂离还是没有反应,凝望着前方。
方童走进屋内,看着聂离这般样子,心中也是有些苦涩,他开始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聂离,好些了吗?”方童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可从始至终,聂离都没有看他一眼。
“聂离,我有件事想告诉你,关于春梅,也就是张怀玉的。”方童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他不想聂离就这样下去,即使会影响到之后的事情,他也要告诉他。
聂离一听,眼睛一亮,充满期待的看着方童。这也坚定了方童的想法,想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就必须告诉他事情。
“张怀玉,没有死。但是以你现在的实力是不可能见到她的。”方童抛出一记炸弹,对于聂离来说,已经足够了,只要她还没有死。
“方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我明明看见她死在我怀里了。”聂离赶忙询问道,那一幕幕场景难道都是假的吗?
“太多的我不能说,我只能说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听到也不一定是假的。”方童并没有说太多,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能说。
“张卿玉被抓住时,暗中有人观察着,但没想到王怀礼竟然下毒了,将蚀骨化心丹喂给张卿玉,谁也没想到王怀礼手中会有这种东西,相比是他从他哥哥那边得到的。”
“蚀骨化心丹,乃是剧毒,吞服此丹的人,每隔一顿时日要遭受百毒蚀骨的痛楚,最后身骨全无,化为一滩白肉。”
想到那样的死法,聂离都不由一股讲义袭上心头。“怎么解掉此毒。”聂离开口问道,他要救张卿玉,如何都要一试。
“这蚀骨化心丹的解药,我不知道。”方童微微摇头。这让聂离刚刚燃起的希望又再一次熄灭了。
“虽然我不知道,但肯定有人知道。给,带着这块令牌,如果以后有机会去宋都,去天枢阁,哪里会有人帮你。”方童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给聂离。
令牌通体漆黑,巴掌大小,一面雕刻着一层楼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