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进城之后,便即急速顺着城墙后面的台阶上城,随后命城上守军拽起吊桥,又命众军放箭射杀追进城的汉军。此时汉军与曹军混合进城,瓮城之中虽然多是汉军,但也有数百曹军,张辽此举,几乎也就是放弃这些曹军了。
然而张训、蒋进等人也知道,若是不这么做的话等到汉军杀上城头,自己将会全军覆没,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保住城池,也只好放弃瓮城之中的曹军了。
于是张辽一声令下,城上的曹军咬了咬牙,当即乱箭齐发,直往城下覆盖射去。黄忠见状大惊,急忙命众军避箭。于此同时,尚在城外的魏延也冲到了吊桥之前,眼见城上守军正准备拽起吊桥,当下魏延大喝一声,催马上前,手中大刀照准吊桥的绳索猛地一砍,顿时将那绳索砍断,原本已经升起了二尺的吊桥复又一下掉落。
当下魏延长刀一挥,率领虎步营的将士进城。此时先前进城的黄忠、刘靖两军被城上的弓箭射的极为狼狈,将士多有中箭着伤的,魏延见状,当即命虎步营的士兵弃了长矛,只持缳首刀去攻打上城的阶梯。
板甲步兵冲了上去,顶着箭雨将阶梯上的鹿角栅栏给搬开。张辽见羽箭无法对板甲步兵造成伤害,当下急令守军用下到阶梯上用长枪居高临下地捅汉军重甲步兵。
这一下大为奏效,板甲兵虽然防护力强悍,但机动性却太差,对且负重太多,不耐久战,事实上从汉军营寨一直打到当涂城中,板甲兵的体力也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此时仅只是勉力支撑而已,被城上守军用长枪一捅,许多板甲步兵都被捅的站立不稳,倒下阶梯,摔的气晕八素。
魏延见状大怒,急令连弩手放箭,先期进城的弩手当即奋力抬高连弩,照准阶梯上的曹军怒射。就听惨叫之声不绝,阶梯上的曹军尽皆被射杀。
眼见形势转好,魏延急令板甲步兵在连弩手的掩护下继续登城,黄忠、刘靖也急令军中的弓弩手与城上守军对射。眼见板甲步兵便要仗着超强的防御力冲上城头,就见城上守军突然倒下了几锅热油,随后火把纷纷扔下,熊熊烈火顿时燃烧起来,弥漫了整个台阶。
台阶上的板甲步兵躲闪不及,纷纷滚落下来,数十名板甲步兵身上沾了热油,铁甲虽然不能燃烧,但甲士身上却还披有披风,腰间有束带,此时纷纷引燃,高温炙烤着铁甲之内的士兵,疼得众军满地打滚。
身旁的袍泽急忙上前将栽倒着火的士兵拖了回来,奋力灭火。黄忠、魏延、刘靖见阶梯上燃起大火,众军无法登城,又见城上守军不住地往城门处仍滚木礌石,欲要彻底封死城门,当下三人急忙领兵退出了城外。
魏延因自己麾下精锐的板甲兵死伤数十百人,心下深恨张辽,撤退之时急令众军破坏了城门锁钮,又脱下衣袍作为引火之物,点火焚烧城门,欲要使此城再不能关上。
随后众军退出城外,据住外郭,又调来弓弩手看住吊桥,防止城内守军冲出来重新为吊桥牵上绳索。
然后魏延开始调集兵马,顺着此处外郭向东、南、西三城进攻,一举将外郭都给夺了下来,逼得守军尽数退回城内。
此时天已渐亮,刘贤乘坐着热气球安然降落在了南岸,命人将田豫、王雄押了下去,随后急速赶到当涂北城观战。听黄忠、魏延述说了战斗经过之后,刘贤点头道:“能基本歼灭张辽的骑兵,并一举夺下三道外郭,今夜一战已经算是成果丰硕了。如今当涂城的吊桥和城门都已经被破坏,破城已经是指日可待之事了。”
当下刘贤叫魏延将石炮、大黄弩、投石机尽数调了过来,对着城上猛轰。张辽本没有想到外郭会在一夜之间被攻破,因此许多守城武器都丢在了外郭,未能撤回城内。
城中大黄弩全部丧失,蹶张弩也丢失七成,战斗力已然大为降低,在汉军超远程石炮、巨弩的打击下,城上守军苦不堪言。再加上吊桥无法吊起,城门也被损坏,城外汉军随时可以杀进城来,这给了守城的曹军极大的压力。
昨夜情势危急,众军奋力死战之时还不觉得,如今天亮,众曹军这才真切地感受到形势不妙,一时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在这种情况下,张辽面临着几个大难题,其一是城上守军的水粮问题,要知道城墙上空间狭小,是不可能堆放粮草的,守军的水粮都要靠内城送过来。然而此时城门被破坏,汉军随时都可以杀进瓮城。一旦城内将饭食送到瓮城的位置,城外汉军看见,必定会立即杀进来破坏。
当然,水粮问题还能用绳索吊拽的方式从瓮城的墙根儿送上外城的城墙,但守军却也是活生生的人,不可能长时间露宿在城头上,如今二月,天气虽然开始转暖,但夜晚仍旧寒冷,众军在城头露宿,上无片瓦遮身,下无床榻躺卧,用不了两天,身体就会受不了,将会心生怨愤。
于是张辽在尝试着封堵城门,被魏延率军击退之后,只得长叹一声,下令众军尽数下城,退守瓮城城墙,将北门外城拱手让给了汉军。
刘贤见状,当即命魏延领兵领兵进驻了北门,随后开始架设石炮、大黄弩等器械,准备攻打瓮城。
在众军进驻外城的时候,昨夜的战斗情况也陆续汇总到了刘贤手中,看了一遍之后,刘贤顿时欣喜地点了点头。
昨夜一战,在淮北战场,曹休所部五千骑兵战死二千四百余人,被俘一千五百余人,仅有千余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