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今日不适宜出门。”侍女提醒一句,吓丝丝的模样,虽然白浅的眼睛是看不到的,但从侍女那颤抖的语声,那神态已经能明白,今天事态的严重性。
“本宫是皇后娘娘,今天却不能出门了吗?”浅桑啊浅桑,到底还是你狠啊,这么快就不要我出门了吗?
“皇上说要您最近几天在凤仪宫好好休息。”侍女怯生生的说,不敢抬眸看白浅,其实,侍女也知道,一个瞎子的脾气不会多么好的,更何况,这瞎子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皇后娘娘呢。
“哦!”白浅噙着一抹冷酷的笑。
她知道,其实真正下这命令的一定不是言暄枫,而是言暄枫身旁的人……浅桑。
“皇上还说什么了呢?”她是一派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了,似乎不将问题的核心弄清楚,就不会善罢甘休一般的。
“还说,要您居移气养移体呢。”侍女说,听到这里,一早上的好心情终于一扫而空了,她是想要发作了,她简直要咬牙切齿了,她想要发泄的很啊,但奈何浅桑还不知道在哪里在做什么呢。
“上前!”白浅命令一句。
这女孩怯生生的,只能一步一挪窝,硬着头皮到白浅的旁边去了。
“啪”的一个耳光就落了下来,落在了女孩的面上,那一下火辣辣的耳光,是女孩想都不曾想到的,“娘娘,娘娘,这是她的意思啊,奴婢只不过是传达罢了,您……您不能和奴婢过意不去啊。”
“好一个居移气养移体啊,本宫现在就要到外面去走一走,看他能奈我何?”因为搅扰到了好心情,她是连吃饭都省略了,带着满腔的恨意,准备到外面去了,但刚刚冲到门口,就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娘娘走路小心点儿。”她的横冲直撞换过来这么一句话,是言暄枫身旁的狗腿子冯公公的声音,冯公公一面说,一面微微笑着。
“冯公公?”
“正是呢。”冯公公点头。
白浅续道:“你到这里,有何贵干呢?”但是并不十分理睬冯公公,还是照常往出走,冯公公一笑,“咱家过来,自然是宣读圣旨的。”冯公公的声音,非常颐指气使。
“你宣读就好,本宫在听呢。”她微微屈膝,毕竟,夹紧到圣旨就如同见到帝王亲临是一模一样的,不能坏了规矩,冯公公清嗓,将圣旨宣读了,圣旨的内容,与刚刚丫头告诉自己的一模一样。
冯公公将圣旨递给她。
“娘娘接旨吧,这是皇上的意思,要娘娘居移气养移体。”冯公公一边说,一边别开步履,朝着外面去了,她简直恨不能立即就冲出去,将这圣旨丢在冯公公背,不过还是忍住了。
她轻蔑的冷笑。“连一条狗都这样猖狂了,这后宫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呢?”
至于此刻,言暄枫和浅桑已经到了养心殿,冯公公带着太监,将养心殿里布置的非常不错,暖阁外,是镶嵌了白蓝相见的翡翠与琉璃的,外面的光芒一一的照耀到室内,明亮不可一世,但因为翡翠的过滤,却不怎么刺目。
奏疏并不是很多,浅桑将朱砂丢在了砚台里,轻轻的研磨,空气中有淡淡的香味云散开来,外面的微风吹动了竹叶,也吹动了周边的一切韵律,言暄枫就那样看着浅桑。
“朕将帝京给任何人都不放心,包括王弟,但给你,朕却觉得非常放心。”他说,感慨系之的。
“我是女流之辈,唯恐事情处理的不好,但女人也有女人的好,对权利的yù_wàng没有那样强烈,对吗?”她说完,认真的看向言暄枫,言暄枫淡淡的笑了,“我们通力合作,将帝京治理的繁荣起来,有何不可呢?”
“有你这句话,我就算是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惜了。”她看到朱砂已经研磨好了,提起来狼毫,轻轻的蘸着朱砂。
“朕休息休息,你自己看着弄吧。”言暄枫是彻彻底底放心将一切都交给他的,轻轻的闭目养神,看都不看浅桑,浅桑点头,在暖暖的日光里批阅起来,事情不是很多,可见,国富民强。
一旦事情多起来,问题的矛盾点都集中在治理之上了,这样一来,情况就多变而复杂,但现在呢,是非常单一的。她将手边的奏疏一一都批阅完毕了,面上也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言暄枫睁开眼睛,目光非常慵懒。
这一幕,他是感觉那样的幸福。
“奴才给您奉茶。”外面,思念走进来了,看上去表情不怎么好的模样,将两杯茶放在了两人的面前,浅桑一怔,回过神来。“我没有说要茶水。”
“奴才怕您口渴了啊。”他说。
“哦。”浅桑点点头,笑了。
白浅给囚禁起来,自然是心有不甘了,一早上都气鼓鼓的,每一个伺候在这里的人都不免蒙受点儿摧残,做事情,只要稍微有一点儿差池,立即非打即骂,这屋子里噤若寒蝉,好像人间炼狱一般的。
简直每个人都恨不能屏息凝神,彻底的掩藏自己的存在感,但饶是如此,她还是气鼓鼓的。
一整天过去了,帝京的事情,大同小异,日日都如此这般。外面的天地却日新月异,只要一天不去看,好像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言帝封已经混入帝京,外面的碧变化于他而言,自然是无关紧要了,现在的言帝封,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靠近浅桑,成为浅桑的精神支柱,并且在大多数时间都保护浅桑。
说是保护伞也未尝不可。
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