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清修,万劫焚身,是否能破茧化蝶,只看今朝。
没过多久,世尊魔严从思过崖,风尘仆仆赶到。
“子画怎么样了?”
笙箫默皱眉道:“师兄你先别急,掌门师兄一直在里面,没听到任何动静,应该无恙。奇怪的是,刚才劫云来势凶猛,历时却不过一刻,但祥瑞之像却迟迟未现。”
魔严、笙箫默以及竹染,都还清晰记得,当年白子画突破九重天,初登上仙之位时,九道浓郁之极紫气从天而降,如同九根擎天巨柱,其内霞光涌动,瑞象纷呈,奇花异树、瑞兽珍禽,可谓气象万千。
魔严着急地道:“你上次不是说,子画还需三五年九重天恢复圆满后,再闭关突破十重天吗?他怎么又突然改变计划了?”
笙箫默苦笑了一下,叹道:“师兄,你我都知道,掌门师兄感悟天道,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从不墨守成规,随性洒脱得很。眼看仙界凋零,各派貌合神离,唯有掌门师兄突破十重天,妖魔才不敢横行无忌,他也是为了仙界和长留的气运着想。”
听了这话,魔严也一时无话可说,默然盯着山洞看了半天,疑惑地问道:“突破十重天非同小可,子画怎么会如此草率,在普通弟子修炼的山洞里闭关?”
“嗯……”笙箫默一时编不出词来,只仰望天空,装作查看天象。
“师伯。”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花千骨,忙开口解释:“这山洞本是弟子在此闭关,师父正在为弟子护法,突然就……”
魔言正没处出气,花千骨傻傻地撞了上来,一瞪眼怒道:“你也算是掌门首徒,就不知道找个好点的山洞,让你师父少操点心!”
花千骨一噎,没敢回嘴,却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在思过崖呆了这么久,怎么师伯还是对自己咄咄逼人,没有丝毫悔过的迹象,如果不是为了师父,就不该亲自去请他来。
魔严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瞪回自己,突然想起妖神殿,当年花千骨叱咤风云的威风,一下子气馁。拉过笙箫默,小声问道:“师弟,子画和……那个……他们俩……还是师徒关系吗?”
一直将自己幽禁在思过崖不出,对外面发生的事情,魔严都不甚了解,所以才有此问。花千骨不知,但笙箫默清楚得很,魔严师兄在思过崖面壁,是思考自己杀妻弃子之过,对于白子画和花千骨之间的不伦之恋,他依旧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反而一而再,再而三传出话来,乘着白子画还算清醒,没有和自己徒弟搞出乱子,就该快刀斩乱麻。
笙箫默觉得此刻当以掌门师兄,突破十重天的大局为重,儿女情长之事以后再说。便避而不答,皱眉遥遥一指,道:“师兄,你看那是什么?”
魔严也知道笙箫默顾左右而言他,但此时此刻,不便追问,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手搭棚看去。
此时,东海之上铅云密布,风雷交加,惟有长留上方晴空万里,八风不动。忽然晴空连起霹雳,道道难以形容的苍茫气息,如水波般荡开,弥漫在长留上空,盘旋不去。
“难道这就是十重天吗?”笙箫默与魔严不可置信地面面相觑。
没想到,十重天竟然如此低调,金光、瑞兽、天花、祥云……凡是渡劫成功后,该有的祥瑞一样都没有。魔严虽然虚长几千岁,见多识广,但仙界对于从一到九重天境界,都有各种书籍详细记载,唯有十重天只有模糊提及,只知道那是一种天地人合,全新的境界,究竟如何却从未有明确记载。
不久,一抹淡淡的白色身影,在洞口缓缓出现。“尊上出来了!”竹染第一个发现,忙催动法阵,打开结界。众人都向山洞注目而去,却发现白子画并无明显的变化,唯有眉心间,隐约张开一天目,向远方海天交接之处望去。
这一望,天空中隐藏着的百万斧钺妖兵顿时现形,再也无处隐藏。原来在仙界天象平和无奇,在妖魔两界,却是地裂山崩,天火所至之处,无数鬼怪皆天火击中粉碎无形。魔严与笙箫默看着密密麻麻的妖兵,唯有苦笑,自道妖神大战之后,妖魔两界元气大伤,没有百十年无法恢复,谁料想才短短五载,就已有吞并八荒之势,而仙界各派却毫无察觉。
白子画负手而立,横霜嗡的一声长吟,登时群山回应!那百万妖兵顿时凝定,然而冥冥中,有人正森寒地注视着一切。“退!”云层深处一声喝斥,妖兵如闻赦令,潮水般顷刻退得一干二净。
长留上下刚松了一口气,忽然传来一声凤鸣九霄,人未到声先闻,九天之外传下肆无忌惮的笑声:“白子画,你突破十重天了吗?如果没有,我可要失望了,一觉睡醒想活动下筋骨,都找不到个合适的人,真没劲!”
长留上下一惊,抬头向天上看去。但见火凤上,沉睡多年不见的七杀圣君杀阡陌,墨发如瀑,紫衣飞扬,天外飞仙一般飘然而至。通体上下,如幻如影,唯有一对紫红色的妖眸,亮得无邪而通透。
“姐姐,杀姐姐,杀姐姐!”花千骨欢呼雀跃不已,如果不是竹染死拽着她的衣袖,她早就飞身上前去了。“竹染,师父已经允许我和杀姐姐来往,你放开我。”
竹染压低了嗓音,道:“千骨,你师父刚渡劫成功,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