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哥在家吗?”进了院子腾飞就喊了一嗓子。
声音未落,破旧的房门一开一个铁塔般的汉子从屋里出来。
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件长袖的破旧线衣,一脸的风霜,唯一让万峰注意的是那一双鹰一般犀利的眼睛。
虽然万峰没当过兵,但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说明对方上过战场,见过血腥。
不过除了这双眼睛,这男人全身上下似乎也就一无是处了。
“杨哥,我带个朋友来看你了。”
杨建国似乎和腾飞不熟,面带疑惑地看着腾飞:“你是…”
“我是南边三岔河的,我姓腾,我爹腾二牛。”
很明显腾二牛这个称呼比较有名气。
“噢!原来你是三岔老藤家的,屋了坐屋了坐。”
万峰的第一个进屋的,一进屋就有了一股压抑的感觉。
感觉屋里的高度非常的低,仿佛屋顶只有两米高一样,这让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其实天棚还是很高的,怎么也有两米五的高度,只是光线较暗给万峰造成一种天棚较矮的错觉。
天棚和墙壁糊着泛黄的报纸,勉强还能分辨出人民日报和光明日报的模样。
屋里的地上除了一对破旧的箱子和两个高凳外空空如也,这真是家徒四壁了。
墙上有一个当时家家户户必备的相框,里面稀稀拉拉地有七八张照片。
炕上的炕席已经看不出本身的颜色了,中间还有缝补的痕迹,一个女人坐在炕上,露出受惊兔子一般的表情。
“家里就这样,你们也别嫌弃,请坐。”
万峰和腾飞就坐在地上的两个凳子上。
“不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
万峰看杨建国卷旱烟,从兜里掏出一盒滤嘴前门扔了过去,然后开门见山说道:“是我找你,我听腾飞说你身手很了得。”
“那是以前了,现在我已经不动手了,我内人害怕。”
炕上女人脸上惊恐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用害怕,我不是来雇你打人,咱们长话短说吧,我是外地人,龙江的。我租用了腾飞家半亩地盖了一个大棚育君子兰的花苗,我担心我的大棚将来会受到坏人的破坏,我需要一个人保护我的大棚,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你的意思是要雇佣我帮你看着这个大棚?”
万峰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你只要保证我的大棚不被人破坏,一个月我付给你四十元钱的工钱。”
四十元钱的月薪让杨建国身体哆嗦了一下。
去年联产承包,他包了两晌地亩地一年也才收入了六十多元,现在有人出一个月四十的工钱雇他看着大棚,这怎么感觉像做梦一样。
“这是真的?”
“你可以跟我们去现场看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杨建国回头看了一眼他内人。
“去看看吧。”女人说话的声音很小,有气无力的样子。
杨建国站起身走出了家门,从邻居家借了一台自行车跟着腾飞来到了腾飞家。
还没到腾飞家老远就看到那座大棚。
“这就是我的大棚,里面全是花苗。”
万峰介绍完带着他们进了大棚。
大棚里是一盆挨着一盆的花苗,现在的花苗已经分盆,一盆一棵花苗茁壮成长。
“这就是我的大棚,里面全部是才培育出了的花苗,你如果答应留下来干活,你的任务就是防备这些花苗不被人破坏和偷盗,如果到年底平安无事,我还会给你一笔奖金,这个花窖虽然不大,但一个人白天黑夜的守着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你还有没有战友什么的叫几个过来?”
“有,在这方圆百八十里我还真有两个当年的战友。”杨建国想都没想说道。
“身手如何?”
“和我差不多。”
“杨建国,我需要的是对我忠诚的人,不希望看到那些一肚子阴谋诡计的人,你战友的人品如何?”
杨建国拍着胸膛:“小伙子你放心,我杨建国在这方圆几十里是有名耿直的人,虽然我也希望能赚到大钱,但我赚得都是良心之钱,这辈子从没赚过黑心钱,我的那两个战友和我一样,都是汉子。”
尽管万峰对杨建国的观感很好,但没看到他的战友他还是放心不下。
万峰从身上掏出一把钱数出一百三十元:“这是我提前支给你和你战友一个月的工钱,明天去把你战友找来,余下的十元钱是你的路费,我希望明天我能看到他们。”
杨建国接过钱有点动容。
这笔钱对现在的他来说无比的重要,他老婆有病,常年需要服药,这是一笔压得他无法抬头的开支。
现在这笔钱足以给他老婆抓三个月的药了。
“我现在就去,如果顺当明天上午你就能看到他们。”
万峰点头:“去吧,腾哥,把杨哥送到客运站去。”
腾飞和杨建国出了大棚用自行车先把杨建国送回家一趟,然后才送到了客运站。
杨建国说话算数,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就带着两个人来到腾飞家。
两个人也都眼睛炯炯有神之辈。
万峰问了三个人的属相,这三个人同岁,和万峰的属相正是匹配的,合气又合财的那种。
杨建国这两个战友一个叫韩猛一个叫赵刚。
“君子兰还有专门雇人看着吗?这玩意儿就算多少值点钱也不至于你雇我们三个人看着吧,这能赚回功夫钱吗?”韩猛疑惑地问。
“能不能赚回功夫钱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