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此,万峰有点小得意,看着别人从歧途上回到正途这不能不说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不如自己这辈子就拯救黑社会得了?
脑子里突然就跳出这么个念头。
自己若是能把这些社会混子都变成正道上的人,这算是给国家做出巨大贡献了,不但节省了无数的治安经费还免除了社会上诸多危害因素,这个任务是多么光荣啊…
“喂!想啥呢?”
万峰正白日做梦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抬眼一看陈文心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两手拄着膝盖弯腰看着自己。
“想你呗。”
“呸!鬼才相信。”
“你家谁在家?”
“谁也没在家呀,我爸没下工,我弟弟不知道疯哪儿去了。”
“你妈呢?”
“去洗衣服去了。”
“去你家看看。”
陈文心有一丝慌乱:“我家没人。”
“你不是人呀,带我去看看你的狗窝。”
陈文心有一种预感,要是带这个假流氓去了她家说不定他就变成真流氓了,因此她狠心地拒绝了。
尽管她心底还真有点希望万峰对她真耍点流氓的冲动。
既然陈文心不给他耍流氓的机会,万峰只要下山去栾凤家看看有没有耍流氓的机会。
好像又有很长时间没和栾凤亲热了,有些需求是压抑不住的。
经过一天一夜的硬化,栾凤家厦子地面已经可以承载人的重量了,万峰在厦子里走来走去,不时地伸手蹭蹭墙壁,敲敲玻璃,推推个间领之间的门。
栾凤跟在万峰后面脸红红的,因为坏蛋在蹭墙壁敲玻璃推房门的同时,还会偷偷地摸她屁股。
这让她心里火烧火燎的。
但就算火势滔天,两人也只能假惺惺地保持距离。
“明天下午就可以搬进来了,等我管张海要两个人,我估计有一两个小时就能搬完。”
“不用找人也许,我这里有六七个人,自己就搬完了。”
也行,缝纫机又不是多沉的东西,就是布匹能沉点,栾凤这里有八个人再加上自己人手足够了。
现在就等着明天上梁了,也不知道蒋理家那边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不行,还是得去和蒋理沟通一下。
万峰匆匆说了声他要到砖瓦厂去就急急地走出栾凤家直奔砖瓦厂,也算是转移了心中就要沸腾的火焰。
“你们家的东西都准备的怎么样了?别少了什么明天抓瞎到时候买都没地买去。”
两个人便一样一样的对,当对到鞭炮的时候万峰出了疑问。
“港头?这也太小了吧,最低也得买中鞭。”
八零年中鞭就是最大的鞭了。
“咱大队商店就有港头呀。”
这里离孤山又不远,几挂鞭炮的钱也省。
“算了,这个明天我安排吧,明天预备的桌多预备几桌,别到时候人了就难看了。”
“大师傅多预备了七桌,应该是够了。”
万峰算计了一下洼后的户数人口,感觉差不多了。
尽管鞭炮万峰不怎么满意,但其余的蒋家准备的还算不错。
现在就等明天吉日了。
第二天一大早万峰就起来了,跑到砖瓦厂交给肖军十块钱,让他从县城回来的时候到土杂商店买八盘中鞭。
一盘中鞭才五米左右,这前后都挂最低也得八盘。
今天送砖的拖拉机为了能早点回来赶上中午喝酒,因此出的时间比平日早了半个多小时。
张海当仁不让是今天的帮忙头,此时正召开临时性的大会。
“今天呢诸艳的新房上梁,上午我们就不干货了,男的呢去借桌子,要借六十张桌子江恩开手扶帮着把这些借到的桌子拉到房场。女的呢有人情的就去帮忙耍个盘子腕儿什么的,和蒋家没有人情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好了解散。”
八零年还没有成套出租的座椅盘碗什么的,谁家办事情就要全村挨家挨户借桌子,就是那种炕桌,这是办事情很关键的一个程序,如果没有桌子就特么只能放地上吃了。
带队借桌子的是诸平,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洼后一群年轻人借桌子去了。
作为帮忙头张海是要坐镇房场的,因此布置完毕就和万峰向小南山走去。
“公社那边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公社建筑队明天就撤走了,剩下的就要靠我们自己了。”
“手工费呢?”这是主要的问题,不给钱可就连老婆都赔上了。
“扣除公社建筑队用掉的部分,手工费还有一万二千块钱,公社这两天就把钱给我们。”
还有这么多!
按照当时大工一天一块工钱,小工一天六毛钱的工资成本。假设一支六十人的建筑队,大小工一半一半来算,这支建筑队一天的工钱是四十八元,这些钱够用二百几十天,怪不得薛建国他们要磨洋工。
现在这些钱到了他们手里磨洋工这样的事情就坚决不会生。
“一建的人你能找来吗?”
“说什么呢,找不来我敢拍胸膛吗。”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南山顶的房场。
此时是早晨七点多钟,房场这里已经汇聚了不少人,除了木匠瓦匠外,做菜的大师傅也到了,正在垒露天锅灶,一辆大马车正在往下卸各种各样做菜的材料。
新房的屋门上两个妇女一个端着一小盆浆糊一个拿着对联正在贴对联。
对联也不知是谁写的,字体没看出多好看,但是字面意思却气派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