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成正焦急的朝着街上张望,一见到楚若男连忙大喊:“姐,快点,快到我们了!”
实际上,前面还有十多个人呢。
“去吧,带上娘四处逛逛,但是,一定要记住牵着她的手,要走丢了你也不用回来了!”多大的人了,没有责任心的弟弟楚若男可看不起。楚若男相信她娘的耐心比楚若成的还差,肯定不会乖乖的跟着自己排队,回头卖茶叶时还要过秤什么的,要是趁自己不注意跑了可怎么办?所以最保险的办法就是让楚若成牵着她走:“等会儿我们就在小码头上会合,记住了,小码头上,不见不散!”
“好的,记住了!”楚若成兴高采烈的答应,对一脸蒙呆的夏季芳道:“走吧,娘!”
身无分文的逛街而已,又不是去游乐园,犯得着这么高兴吗?真是一个小傻蛋!楚若男觉得,要是自己没钱逛街还不如拉伸了躺在床上睡大觉。要知道看中的东西买不了心里肯定火烧火燎。看着脚边的背篼,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就算卖了不少也不能给他乱花,家里的米面可不多了。
茶叶还没有换成钱,已经计划完了,这算不算标准的白领——刚领到手就用光光。
“文爷,能不能再给一点,多给两文钱也好啊,我这茶叶都按你们的标准采的,一叶一茶,又嫩又好!”离自己还有三个人了,楚若男听到前面那个人居然在央求:“多,我女人病了等着卖了这茶叶的钱抓药呢!”
“你女人病了管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的女人,也不是我弄病的!”一声讥笑后那个被称为文爷的男人朝着后边排队的人道:“你的,要不要卖,要就拿过来,呆站着干嘛!”
“文爷,再,我的份量足啊,能多值两文的!”男子还在苦苦哀求:“求求你吧,一幅药就得二十文钱,我买一幅药就差两文了!”
“老三,将他的那背篼茶叶还给他,老子不要了!”文爷冷冷的声音传来:“这是买卖,又不是慈善堂,你说你女人要抓药,他说他娃要吃糖,个个都喊多给两文,你以为老子的钱就有那么好赚,天上掉下来的,还给他,还给他,谁愿意多给他两文卖给谁去!”
“文爷,我不要那两文了,不要了,十八就十八!”男子吓得连忙求饶,就差跪下了。
“滚!”那个叫老三的原本是要将背篼里的茶叶倒出来的,听了文爷的话将背篼连着茶叶一起丢在了男子的脚下,背篼里的茶叶散落了一地:“滚远点过的话什么时候更改过,不识好歹,滚!”
“文爷,三爷……!”男子一屁股坐在了在背篼边,六神无主的看着排队的人上前,嘴里喃喃:“他娘怎么办,他娘没钱买药啊……!”
东边不亮西边亮,除了星星有月亮,楚若男看着这场景心里长叹,要是自己的话就不卖给他们了,这条镇上总有第二家收茶叶的地方吧。见前面第二个妇人将背篼端在了文爷的面前,她倒要看看是多少文钱一斤茶叶。
“十二文钱!”那叫文爷的人将手伸进背篼里翻了看了一下然后道:“后面一个!”
“文爷?”那妇人欲言又止。
“后面一个!”文爷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招呼。
“你的究竟卖不卖?”老三对那个女人道:“快点,别影响后面的!”
“卖,卖,卖!”妇人连忙端了过去。一边去帐房支了钱,走到楚若男身边时还小声说道:“都怪赖五惹了文爷,害得我们跟着遭殃卖不起价钱!”
什么情况?楚若男还没有回过神来,排在她前面的那个老伯都卖了,眼下就该是自己了。
“十文!”同样的翻看了一看然后惜字如金。
都不用称的?
楚若男左右看了看,是的,从那个地上的赖五开始她才注意到根本就没有称重量,多少钱都是这个文爷说了算。而且,楚若男明显的觉得自己的比妇人背篼里面的还要多一点,钱却要少一点。
第一次打交道,不知道什么行情。
楚若男虽然觉得卖得亏,但是因为有赖五的事在前面,她也就没开口,收了钱再说吧。
从帐房手中接过十文钱,又将老三丢过来的背篼背上走了出来。见赖五还在那儿抹眼泪,而排队的人谁也没有劝他,反而流露出厌恶的眼神,楚若男于心不忍上前将地上溅出来的茶叶给他装上,示意他走出去。
“这镇上就没有第二家收茶叶的了吗?”在一个巷子口,楚若男低声问他:“要不然你卖给别家吧?”
“姑娘,没有啊,别说回龙场,就是二十里外的响水场、四十里外的清流场全都是文家的天下,只有他们一家人收茶叶!”赖五后悔的直跺脚:“我就不该问他多要两文钱,现在怎么办,他娘都已经断药好几天了,等着这背篼茶卖了买药的,我真是混啊!”边说边用手扇着自己的耳光。
“你别这样!”楚若男看着心惊,这人到底过的什么日子啊:“我们再想想办法!”
“没有办法了,文爷是文家的大管家,他说不买我的茶就没有人买了,我真是混啊,我干嘛去多要两文钱……!”
方圆几十里的场镇都是文家在收茶,不过称不讲价,他说多少就多少,垄断这个词用在上面算文雅,根本就是欺行霸市啊。
看着痛苦不堪的赖五,真有被一背篼茶逼疯的感觉,又或者会因为这点茶引起一场血案。
事情让自己遇上了,那就想想办法。
“你别这样啊,办法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