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梅还想要回宅子,在她看来要搬出去的是楚若成,与她没有关系。
“看见没,那人个又回来了。”
“是呢,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笑的事,男人和孩子都搬出去了,她怎么还好意思住在这里?”
“这有什么,住这儿有吃有喝全当自己是少奶奶。”
“什么呀,我可是听说了,太太嫁进张家的时候他们是不同意的,还是大姑奶奶做的主。”
“可不,若不然怎么会一直没有往来,如今有事的才求上门的。”
“听谁说的呀?”
“他们自己说出来的,吵架呢,和她男人吵,我亲耳听见的。”
“这女人脸皮真的很厚!”
“脸皮厚,吃得够!”
“呵呵,散了散了吧,你们背地里议论主子的事,知道了非得打死。”
“谁是主子呀,她吗?”有人嗤嗤笑道:“我们的主子只有老爷和太太。”
“可不,这两位都是好人。”
“就是太老实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
张梅去找楚若成回来错过了午饭时间,自己去厨房找吃的,却无意中听到了几个下人在一起说她的闲话。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也因为张梅不是大户人家出身,规矩懂得少。还有一个,她确实没有立场来惩罚这些多嘴多舌的仆妇。
气得脸色铁青也不便发作,转身回到屋子收拾了包裹。
“你这是?”夏季芳闲着没事的时候也会出去走走,身后跟着于婆子,一见张梅挎着包袱出门愣了一下。
楚若成要搬离,夏季芳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张梅不愿意走,夏季芳也没有开口撵人。
“娘,我回来收拾收拾东西,那儿还宽敞,还能住得下,我就搬过去了。”尽管张梅很讨厌这些仆妇,但知道如今的夏季芳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婆婆了:“娘,您有空来家里坐坐。”
“好,那好好照顾元宝,记得常带他过来玩玩。”儿子孙子都走了,张梅不走反而让她觉得很不好受。走了也好,免得心里总是别扭。
城东的街后的一个小院,里面有几间屋子,楚若成和张梅就带着元宝住在这里。
“你打算怎么办?”这和城中心的宅院完全是两回事,富贵和贫穷只是一念之差。
这儿是几家人共住的,煮饭还得等着先占的人家煮好了还能轮到自己。
张梅忍着饥饿和怒意问着楚若成。
“明天我去找找活,看能不能干。”也是张大夫说元宝的伤还要调理一年每隔五天涂一次药,若不然他就带着儿子回岳安县了。
楚若成的意思是凭着自己当过掌柜的经历再怎么也能找一个伙计干。
结果现实很残酷,人家都不愿意用他。
好的差事都是熟人削尖了脑袋往里塞,哪还能轮得上你一个外人去挤。
外人想要进茶楼什么的当小二,还得找一个当地的人作保。
楚若成倒可以让张大夫做保,但是他丢不下那个脸。
一连五天,张大夫的小童过来换了一次药了,他都还没有找到差事干。
“我手上的银子不多了,省着点花。”这天看张梅又买了一斤肉回来,楚若成忍不住小声道:“如果再找不到事做,我们回去的路费都不够了。”
“你活该。”张梅听到这话怒不可迫:“在那儿住的好好的你要搬,你要逞能,行啊,你出来了,出来你就看看你有多能干吧。”
从岳安县出发时,楚若成手上还有三百多两银子。
因为元宝的伤重,他们一路上都在换马车,只讲快不谈节约。一家三口坐的是大马车,吃住什么的也没有讲究,遇大则住大,遇小住小,前前后后花了一百两银子。这也是因为楚若成觉得钱和儿子的命相比还是命重要。
结果别人一二十两银子就能到的京城,他们提前了几天到也就多花了几倍的银子。
在张大夫的院子里住的半个月没有花钱。
甚至连药费诊费他都不敢提,因为手上只有一百多两银子了。
一出来租房子才深深的明白了寸土寸金的含义。
一间屋子含床和共用厨房,一个月就是十二两银子,一次**了半年,楚若成一下感觉到钱袋紧张。
更要命的是,张梅不知道节约,每一天买菜都有肉。
楚若成忍不住就开始念叨,结果招来了张梅低声的咒骂。
张梅也不一定是要吃肉,她就是要面子。
几家人共用一个厨房,因为她们先来更熟悉联合起来排外。
每一次都是几家用完了才能轮到她。
所以,每一顿的饭都是很晚才吃,有时候元宝饿得哇哇叫也没有办法。
张梅只得哄儿子说自己家吃肉,所以要慢一些。
第一天买肉来炒,闻着香味的几家孩子就围在厨房门口眼睁睁的看着。
自然,少不得被那些妇人拎回去又吵又骂。
张梅知道他们是太穷了,好久没吃肉的原因。
元宝吃肉,他们就咽口水。
这种感觉真是让她大出一口气了。
所以决定以后每天都买肉吃。
当然,张梅是开过茶楼的人,也惯于八面玲珑,时不时的也会让元宝送一片给东家娃西家崽吃,一来二去,几家人都开始喜欢她了,也不再算计。
能早一点做上饭菜也能看出这里面的变化了。
习惯于别人羡慕的眼光的张梅自然就将买肉的事坚持了下来。
楚若成终于忍不住喊她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