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瓜脆水分足。
凉丝丝的有甜味。
冻富生阴冷冷的眸子有亮光:“唔,好吃。”
简直太好吃了。
他给冻萌萌递了一根过去,眼神催促。冻萌萌在星际吃够了生冷的东西,是很嫌弃青瓜的,但是看着冻富生眯着眼睛吃得享受的表情。
冻萌萌接过咬了口。
灰败没有神采的眼珠子闪过亮光。
这玩意好吃。
柳童见着冻萌萌吃得开心,便暗自把冻富生这笔账记下了,等冻萌萌出去玩的时候,在跟冻富生算账。
从麻袋里拿出二十几根的青瓜,其他的都她送到了厨房后院。
现在后院的地底下藏满了肉罐子,成为藏东西的领地。
柳童拿着几个茄子去灶台上,喜滋滋的说:“萌萌啊,我给你做茄子煲啊。”
冻萌萌在柳童的手背上摸一把,这人她喜欢。
柳童嘿嘿嘿的傻笑。
晚上。
冻门父子和张秀兰回家后,知道了青瓜和茄子,张秀兰拉着柳童兴奋的聊着能做多少菜,冻门抓抓脑袋:“瓜啊,改明天爹去镇上看看,能不能换些大米回家。”
粗汉子有肉有菜,把肉和菜当饭吃的日子,也终于知道要去换米了。
冻三爷沉沉的接了句:“多带些肉,换些酱油和盐。”
家里不缺肉吃,如今更缺这些辅料。
冻门乐颠颠的比划:“我让富生跟着,有他在,肯定没人敢炝肉。”
头一次抱着肉罐子去换盐,就被追得满村跑,还被赶下河,冻门心有余悸。
冻萌萌的眼珠子动了动。
去镇上?
“我去。”
屋子里刚还算欢乐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抱过大小虎齐刷刷的看着冻萌萌。
冻萌萌一指头在灶台边上抠了块砖头块下来。
“我!去!”
柳童拉着冻萌萌的手,将她手指上的砖头屑擦干净,心疼:“萌萌啊,手指头疼不疼?你要抠灶台,让大男人帮你抠啊,自己动什么手?伤到手指头怎么办?出血了怎么办?”
冻家父子:……
冻富生:……
张秀兰:“对,这里有三个大男人,瓜啊,你使唤他们就成了。”
大小虎:“呀!”
…
夜黑风高。
因为白天打了个闷雷,村民的精神振奋过后都是萎靡的,在家里唉声叹气哭天喊地,骂贼老天不长眼。
这是要饿死他们。
冻二吴家一片乌云密布。
家里死气沉沉的,没人敢说话。
冻狗儿说亲爹是被雷劈的,冻二吴的婆娘就算是哭瞎了眼睛也得相信,她男人是被雷劈着了。
全身乌漆嘛黑的,手脚僵硬不能动。
躺在床上,还保持着冒烟的姿势,不是被雷劈是什么?
“咋滴就没劈死他呢?咋滴就没劈死他呢?劈死了总好过活生生的饿死啊。啊啊啊!”
女人靠坐在床边,撕心裂肺的哭喊。
冻狗儿站在床边,直勾勾的盯着躺在床上的亲爹,被雷劈的亲爹。
小脸木讷木讷的。
冻萌萌打了个哈欠,将意识收回来,都是哭天抹地的吵闹声,没什么好看的。小身板翻了个身,鼻子在刚出生两天的小崽崽身体里嗅了嗅。
一股子纯天然奶香味。
冻萌萌砸吧着小嘴,睡了过去。
太刚亮。
张秀兰和柳童就在厨房里忙活,现在要做五个大人四个小孩的饭量,哦,冻萌萌的饭量不能算小孩的,得按着三个大人的饭量做着。
顿了两大盆的肉和骨头。
又洗了十几根青瓜,二十几个茄子。
张秀兰吃着生青瓜,跟柳童说:“一麻袋看着多,吃两顿就没了。可惜没有种子,自己种该天天都有吃。”
柳童:“有种子当然好,没有也好。”
她对冻萌萌有种迷之自信。
只要有冻萌萌在,就不会断了吃的。
而且心中总有股隐约的感觉,以后怕是能换着花样的吃着不同的菜。
张秀兰想到昨天去山上找辅料的情景,能吃的树根都被挖干净了,甚至有几个地方的泥土都被挖动过。
张秀兰感叹:“我们是幸运,能在冻家一起奏着过,村里的人…”张秀兰说不下去,她知道下面的话,她也不能说:“能自己种,能多吃点。”
柳童:“这日头,也要能种活啊。贼老天三年没下过一滴雨,田地里都裂了,冻树家好几个月没分到口粮…自己种,也得老天让咱种…”
两人闲扯着。
到了饭点。
冻家父子和冻富生起来洗漱。
冻富生在冻家是他这二十几年来,唯一睡过的安稳觉,要不是厨房里飘出来的味道实在是太香,勾得他嘴馋,他还不想起床。
冻萌萌爬起来。
牙膏早就用完了。
几个大男人直接用水漱口,冻门可舍不得委屈闺女,每天都给闺女调盐水漱口。
冻萌萌在星际。
是用不着刷牙的。
头一次漱口的时候,直接把盐水咽了下去,然后就木着小脸直勾勾的盯着粗汉子。
冻门拍脑袋:“瓜啊,这盐水是给你漱口的,可不能喝啊。”
冻萌萌想把粗汉子按地上打。
“瓜啊,去镇上要走两个小时,快漱口,吃完饭爹背着你走。”冻门把盐水递过去,乐呵呵的说。
一口白牙,能晃花人的眼睛。
冻三爷拿着烟杆敲蠢儿子的脑袋,蠢货,那不是你闺女,是你祖宗,看见你祖宗脸上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