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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七节 王河封神

数百里的王河后套之地,虽是平缓的河水没有犁出千沟万壑,依然荒滩遍地,时而一色绿,时而一色黄,高高低低,起起伏伏,尽管一队车骑步从人数不少,百姓又跟随奔涌,却总是被经过的土丘比下去,显得毫不起眼。一时之间,天好大,地好阔,人却只像是远来那么一撮,在打搅天与地的安宁。

抵达河边,长河落日,波光粼粼,好一条苍龙横在高原之上。

秦禾先下的车,来等嗒嗒儿虎,一大一小牵着手,立在王河面前,像是被惊呆了一样。

中原人称呼它为王河,以它形容王业,塞外人,特别是东夏人,却称它为奄马河,把它当作南下牧马的兴叹。

王河沿着东夏的夏州,定州往南,才是它激流迸发一泻千丈之时,尤其是它辗转到靖康西河郡,可惜秦禾生在关中,却从来也没亲眼见过它的雄壮。

嗒嗒儿虎更没有。

也许从这一段河道来看,它没有湟水和浑水水量巨大,走得汹涌,更不及南北黑水,却依然带有几分奇骏,水面浑浊卷沙,琥珀一样,又像融入一缕血红,标注自己高贵的血统。“龙战于野,其血玄黄”,是圣人形容那阴与阳的战场,玄之又玄的事故,却不知“其血玄黄”的描述,从何得来?

他们站在一片沟壑之上,面对已将落下的夕阳。

将士在两侧列队。

官吏在挨着黄河的土崖上陈列乐器,香桌,祭祀的祭品,焚起香柱,摆好纸扎猪狗牛羊,百姓们却不断后退,来留出巨大的空间。

点了三响炮竹。

祭祀开始。

主祭司仪是东夏在灵武物色来的代县令。

之前,他曾在上郡为吏,熟悉套路,高唱:“大夏神武国王狄氏遣妻与子率将士与当地百姓上贺河伯。”嗒嗒儿虎半路上已在博骨律太岁的帮助下更改祭文,听着贺河伯,连忙扭头朝博骨律太岁看去,博骨律太岁赞同地点了一点头,他得到鼓励,大叫一声:“停下。”

县令愣了一愣,把眼神放到几个东夏文武那儿,他这一腔也有违赵过的更改,几个东夏文武听嗒嗒儿虎叫停,只好给他叹气。

县令也没法。

他能当众大叫一声?说:“河神安在?东夏王来赶你下台,拟封别人?”

他心里想的是,贺河伯一回,拍一阵马屁,说天帝已经升他官了,然后让杜水生补上他河伯的位置。

天下事唯祀与戎。

祭祀能胡言乱语么?鬼神不敬,那是极为恐怖的事儿,就算心里不怕,百姓们也会戳骨千里,说他倒行逆施。

看到狄嗒嗒儿虎给他招手,他深吸一口气,让上天保佑着嗒嗒儿虎别难为他,表面功夫下着,一溜烟跑来嗒嗒儿虎身边。

已经有一个东夏参士先来了,在询问嗒嗒儿虎。

嗒嗒儿虎却是说:“我们不贺河伯,你宣布告上帝。”

代县令一想,也好,反正告上帝也没错,于是就又跑回去,让人重新点炮,等炮响三声,重新开始唱:“大夏神武国王狄氏遣妻与子率将士与当地百姓,代祭上帝。”百姓中已经议论纷纭,相互问:“怎么成上帝了?怎么样封神呀?”代县令心里有数,却是急于脱身,于是又唱:“奏乐。请世子登坛祭。”

喊完,他就松了一口气,心道:“我的事完了,是好是坏不干我事儿。”

秦禾在嗒嗒儿虎背后按了一把,还想安排他别紧张,发现他已往前迈步,自己已先紧张起来。

她是知道,中原皇室要是有这样的公开活动,都要演练数遍,即便如此,还有自家孩子上去紧张的。

当年秦汾登基,就曾说错过话,自己醒悟了之后,差点不知道怎么好。

秦禾不免担心,起码她知道,自己是无法当着几千人的面镇定自若的,所以格外担心嗒嗒儿虎。

嗒嗒儿虎也是第一次,的确紧张,尤其是祭文撕毁,又临时加工了。

好在他是背对着众人上去,竟慢慢缓和了下来。

狄黑虎走在他一侧,本来要安慰他的,发现他扭头一笑,似乎有几分调皮,便放下心来。

嗒嗒儿虎上到祭坛跟前,站定,等人垫了蒲团,便跪到上面叩拜,脆脆地喊道:“东夏王狄氏子虎率将士、百姓告上苍。”

除了守祭坛的士兵,东夏文武和随行将士立刻行半跪之礼,百姓们跟从跪倒,山呼上帝云云,虽然显得杂乱,倒也是那么回事。

秦禾发现自己周围的人全矮下去了,拉着身边的丫鬟要蒲团,等有了蒲团,也蹲下去浑水摸鱼。

嗒嗒儿虎没有跟上帝客套。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咋客套,咋称赞上帝的仁德与地位,一仰头,大喊道:“天帝在上,敬请注目此方,小子奉我父王之命,有要事相商。”

司仪差点吓到。

一个参士跪得近,小声提醒:“李虎。李虎。背祭文。”

嗒嗒儿虎回头看他一眼,重新抬头,却说:“启禀昊天上帝,本来小子手里有一封祭文,由别人代写,半路上我看着不好,口气未免狂妄,就把祭文撕了。回想起来,上头没有什么话跟您说,怕您老生气,予以降罪。‘惟上帝不常,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小子知之,乃更易,不敢自行驱赶河伯。以天帝之身,当视天下同仁,作善必有所依,作不善必有所据,故而托于王者。是言‘王者受天命,临四海,上承天之序,下正人之统。’故而小子代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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