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未好因着那句蠢货有些愣怔,反应过来后才想摆脱这暧昧的姿势。
她显露出这个意图的时候苏青筝倒是利落,直接打横把她抱了起来,姬未好本便无力,思虑瞬息后不再挣扎,哼唧一声拽紧他衣袍。
姬未好靠在他肩膀 只看见他喉结上下滚动,听见:“我先送你回房,等那几个玩意儿把药熬好。”
几个玩意儿?
“……别这么说几位老先生。”
“呵,本便是那几人无用。再说他这么讲的时候你怎的不反驳?”他又嗤笑一声。
姬未好自然知道口中的他是谁。
——这几个老家伙不顶用。
忆及前几日苏青筝不知安慰何人的话语,由此看来现在他果真是顾青笙?
走廊漫长的恍若未有尽头,他抱着姬未好,一步步走的平缓。
有几缕发丝被细风吹拂着,刺的她眨了眨眼,撩开了。
“我突然想到件事。”姬未好想到什么,突然开口,待顾青笙低头看她时,才继续说道:“你以前采药的时候,药草都是我挖的,药篓都是我背的,就差抱着你了。”
顾青笙闻言,毫无波动的把目光移开了,只道:“这小少爷身子骨硬朗。”
“哦,那就好……但不要回避我的话题呀,好容易挑起来的!”姬未好仰头,见顾青笙只看着前方,说不清什么表情。
“我就是在回你。”他忽的笑一下,凌厉眉眼顿时显得柔软温润,“如果我以前是这副身子,我做甚都能抱着你,采药亦自然。”
姬未好问的正经:“……那我还得背着篓?”
顾青笙收了笑容:“……蠢货。那干脆白日把你锁在家里,晚上用来试药。”
姬未好一抖:“哇,别吧,你的药苦着呢。”
两人说的都似漫不经心的玩笑,但谁都知道那只是如果。
顾青笙把她放在床上,被角规矩的掖好,顺手推开了窗户。
姬未好的想法是拒绝的:“这样不好吧,染着别人……”
顾青笙拒绝了她的想法:“与我何干?”窗户开的更大了。
“……你行你说了算。”毕竟这是个求医者死光了都不一定出手的冷血大夫呢,果断放弃。
顾青笙倚着窗沿,盯着她好一会,直到她觉得坐立难安静静躺好后才转身,开口:“我去瞧瞧那几个玩意儿,别给了药方都弄错。”
姬未好本想闭着眼装睡,猛的想到些事,拦住了他:“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
顾青笙没回身,只微微倾头:“说。”
“你现在……累么?有没有想睡一觉的冲动?”
“这是在邀请我?”戏谑的音色,没回身姬未好也能猜到他挑眉的表情。
“那没有,下一个问题!你知道苏青筝的事么?”
“清楚的很,玩世不恭的小少爷。……哦,有的方面还算值得赞赏。”
那是什么方面姬未好也不是很关心,但从这话看来顾青笙是知道苏青筝的。可上次付青黎明明说的是自己诸事不清,另两人也不知,又是何故呢?
“那……你有什么想问我的么?”
“……蠢货。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
最后顾青笙走出房门之前,什么都没问。
奉剑带着胡御医风尘仆仆到达礼安的时候,疫病已被遏制,城内生气渐显。
那位两鬓斑白面目慈和的御医还未褪去面上风尘疲色,见了苏青筝便激动落泪扑倒在地上:“老臣来迟,世子爷安康!”
苏青筝把他扶起,替他拍去袖上沾染的尘埃:“您与我便不要讲究这些虚礼了。”看来是真的敬重。
病好的姬未好则在一边暗中观察。
昨夜过后顾青笙仿若消失了,但待足了那么久也是前所未有。前几次只是片刻,如今为何她也不清楚。
寒暄一阵,城内左右也无事,苏青筝把胡御医送去休息了。出来对奉剑问道:“京城如何?”
“之前老爷是瞒着夫人让您来参试武会的,夫人听说您病了都要晕过去了。陛下听闻也是担心的紧,若不是有人拦着就要亲自来看您了。”
“嗯。”苏青筝低头思索着,顺口道:“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回京。”
刚才坐下的奉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我才刚……赶路三天了诶我!少爷您这是公报私仇吧!”
“我们哪来的私仇?”苏青筝撇他一眼,“那你在这休息一晚上,我让侍枪先走。”
奉剑扶着椅子惨叫一声,唉声叹气地去准备了。
路上姬未好撩起帘布,见奉剑整个人几乎倒在了侍枪身上,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她好意:“奉剑呀,要不我替你驾会车,你来休息一下?”
“不了不了。”奉剑赶紧坐直,强装神采奕奕:“姬姑娘你就好好坐着吧。我可以,我能行,我完全没问题!”
姬未好见他推辞,也不强求,默默退了回去。
少爷啊,您可一定要记得我为您的终生大事付出了多少!这个月月钱绝对要涨!奉剑心想着,敲敲自己酸痛的肩背,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
侍枪用余光瞟他,很快又把注意力集中到道路上,心如明镜。这傻子估计又做什么白日梦呢,不用管。
马车内,苏青筝状似不经意的开口,语气平淡:“到京后,你和我去见父母。”
姬未好愣一下,反应过来:“哦、哦,要介绍下是么?我懂。需要隐瞒卦象么,老爷夫人若听着怕是不喜。”不喜这个词用的算轻,毕竟死的早这种卦更像是咒人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