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跟在花苓背后的黑框镜男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老脸一红:喂喂,只要能拍戏,掉点骨气算个毛啊!不看看娱乐圈里多少漂亮女孩为了上镜连节操都敢掉,我坚信自己厚这点脸皮算不了什么!
刚想自嘲一下,突然就毛骨悚然了。
你也看得见我?我惊讶地指向黑框镜男。
花苓能看得到我还算正常,但这男的看着就一普通人,算是怎么回事?
黑框镜男笑眯眯地点头,将手精确地伸到我面前,声音醇厚温柔:柳小姐好。在下杨纪,天生阴阳眼还会点道术,是白越的经纪人。
他很道骨仙风地自我介绍。
我愣了愣,感觉有点不可思议。现在混个娱乐圈也当真不容易啊,个个必须是阴阳通吃的节奏吗,没点特殊技能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了吧?
更奇怪的是,我一直以为花苓就是白越的经纪人兼助理的角色,因为平时看白越跟花苓联系得最多,没想到竟然另有经纪人。但这个经纪人也真够神秘的,把明星动态当教科书似关注的我都不曾看过关于他的任何报道,这很不可思议。毕竟像白越这样咖位的明星来说,经纪人也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可我使劲想了一圈,确定杨纪这个名字从来没有在媒体上出现过,他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
杨纪就是我说的能帮你活回来的人。白越悠然补充一句。
我一愣,然后心花怒放了,不再计较这位杨纪先生的可疑来历,激动地握住他的手摇了又摇:杨大师,您觉得我有还阳的可能性吗?
杨纪笑得很矜持,黑框眼镜唰地一个闪亮:只要三魂齐全,还阳就不是什么难事。但时间不能拖久,肉身的保鲜期有限,只要发生任何**就施不了还阳术。
我听着就沮丧了,想自己的地魂和天魂都不知道现在混哪,要找回它们恐怕不容易。更可怕的是身体已经冰藏近十天,再这样下去,就算完好地活回来,那张脸基本也难以见人了吧。
不用急,我们会帮你。白越突然正经地安慰我一句,他的眼看向的却是花苓和杨纪。
这两人当然会听从自家衣食父母的话,连忙点头不止。
我心里一暖,虽然还不知道白越帮我的动机,但回头想想自己无论如何总归得求人家的啊,这种情况下还对他发脾气也真够作死的。
幸好白大明星的涵养当真很不错,一直没怎么跟我一个情商差的******计较。
刚琢磨着跟他说几句好话,花苓却大力拍我的肩,紧张地问。
缚灵猞猁呢?你现在应该随时把它抱在手里。灵智未开时,冥兽不会吃你反而会加以保护。你现在这样子太弱了,身边没东西护着随时可能被饥饿的恶鬼当猎物抓捕。
说到护着我的东西我忍不住又想去摸塞在罩罩里的魂奎。
失去冰凉寒气后,它被我的体温捂得几乎没有存在感,但它一定还在那里,安定着我慌乱的心。
白越终于想起什么:对了,我和柳妙还不能赶去封门村,顾老头家里的事没办完!
我黑线,有点怀疑他是故意的吧?如果花苓此时不提起煤瓜,这家伙一定打算当作忘记,而把我直接拎去封门村。
他为难地拧了片刻的眉头,终于作出安排,花苓,麻烦你先和杨纪去柳妙的家里,把困住她的咒给解除,否则她没办法去外地拍戏。那个咒体附在床垫下,很好找的。
花苓略为怔忡,就点了头。
我和柳妙现在就去顾老头的家里办事,顺便把缚灵猞猁接回来。白越又摸出手机看时间,现在十一点,火车票是几点的?
下午四点半。花苓低头刷出手机上的电子票根,有点不放心,这里来去顾宅都要一个小时,你们来得及吗?
没问题!白越闪了闪眼神,给予肯定的回答。
如此安排后,四人兵分两路。花苓和杨纪开着一辆奔驰保姆车直奔小公寓。在他们到达之前,我让花苓先给诸云打个电话,让她赶回公寓帮忙把门锁给打开。
因有八小时的符效时限,白越飙车飙得很是理直气壮。
为了避开交警和监控头,他专挑没人烟的荒凉土路跑,以致于有好几次我直觉银灰机的底盘该是磕裂了吧?!
你就这么残暴地对待自己的老婆?!我一手扒牢车窗,一手捧着被颠得七荤八素的胃,蔫得像条被晒枯的狗尾巴草。
当我的老婆,一定要耐啪。白越面不改色且少儿不宜地回答。
诶玛,真不该用人话问畜生的。
起飞十几分钟后,一段对面的女鬼看过啊看过来的奇葩歌声响起。
白越双手脱开方向盘,往身上各口袋里扒拉翻找手机。
我头皮一麻,连忙飞身过去把住打算自行嘿嘿嘿的方向盘。
怕什么,这车能自动驾驶。白越嫌弃地推搡着我伏倒在他大腿上的魂体,顺便接通了手机。
作为一条有正常生死观的魂,宝宝我心里苦:特么再智能的车也玩不转左边是河右边是林还拐上十八弯的荒郊野路吧?!
电话那头是个苍老的声音,说话噼哩啪啦像是开机关枪,语速极快而且嗓门特别大。
我无心听他们讲电话,而且发现根本听不懂。手机那头发出来的每个音都能听出是一个字吧,但连在一起竟然无法成句,就像那人故意对着一堆字在胡乱地念。
然而白越却听得很仔细,最后还冷静地回了一句:知道了,我会处理。就挂断电话。
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