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忘夫所以>番外四 风流子弟曾少年

我叫文松直,直至宣朝覆灭。

我是许国皇室的第一护卫,文武兼修,醉心岐黄。我是宣朝皇后许婵的师弟,我俩同拜在岐黄祖师门下,不同的是,师姐是师父求着收的,我是求着师父收的。

我时常出入宫禁,时常到师姐的中宫做客,我自在惯了,师姐也纵容我随意,而师姐身边那个大宫女芳菲却老是板着脸,在师姐耳边嘀咕,“这不合礼制”“这太过分了”……像只蚊子似的,吵得我什么兴致也没了,虽说好男不跟女斗,但她管得太宽了,要是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不知道爷不是好惹的。

我精通用药,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能让芳菲那丫头浑身奇痒。那丫头又是个守规矩的,自己身上不舒服便不肯到皇后跟前去,怕传染了皇后。

这丫头去洗了澡,却痒得更厉害——自然了,我的药最是古怪霸道的,自然不是寻常方法能解的。

我便看着这丫头从自己住处一路折腾到御花园,明明身上已经痒得不行了,还端着礼数一点不乱。我倚在假山上,看着那丫头,笑着喊,“丫头,忍得难受吧?你求求小爷,小爷就饶了你。”

芳菲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却是没开口,愣是不肯开口求饶。

我们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师姐经过,捡了颗小石子将我从假山上打落下来。

师姐帮芳菲解了痒,又命我跪在中宫门口半个时辰,跪就跪呗,反正师父也让我跪得不少。

我歪歪斜斜地跪着,看着芳菲从我身边经过,我低低地喊了声,“嗨,臭丫头,死板的臭丫头!”

芳菲面上却还波澜不惊,脚下却狠狠给了我一脚。那一脚可真狠啊,是半点礼数没讲,照着心口踹过来,我一时没防备,便仰面倒了过去,在倒下去之前,我也不忘抓住了她的脚踝,于是,我们摔得都挺惨——我尤其惨,她整个跌倒了我身上,这丫头,看着没几两肉,怎么这么沉!

后来,她给卧床休养的我送了几回药,我渐渐发现,这个死板的丫头原来也是会笑的——在我被师姐有意加了黄连的药苦得龇牙咧嘴的时候,她笑得不知有多开心。

笑就对了嘛,笑起来好看多了。

后来,局势就扭转了,在宫内天不怕地不怕的我,除了师姐,又多了个畏惧的人——当宫中侍卫都说笑说我被芳菲那丫头吃得死死了,我笑而不语,筹备婚事还来不及呢,谁要和他们这些油嘴滑舌的光棍浪费光阴?

师姐给我们赐了婚,而且她在我们婚礼上摆出了一副“早知道你们两个会走到一路”的表情,这辈子,师姐就是师姐,我终究玩不过她。

后来芳菲怀孕,是我亲自诊断出来的。她是个严谨的人,自己估摸着**成是有了,才敢让我摸脉。滑脉,圆滑流利,如珠玉在盘——芳菲她有了我们的孩子了!我不记得当时我脑子里想了什么,似乎有惊喜有惶恐有庆幸有无措,我自小就是孤儿,被师父养大,却是放养,最终养成我这贪玩胡闹的心性。我不知道父母是怎样的,更不知道如何去做合格的父母。我只记得,那天,我连药材都认不对了。

我于是开始给孩儿想名字,刚好京都最近流传《二都赋》,京都的纸张都因之涨了价,我也抄了一份回来,一口气读了好几遍,抚掌赞叹,果然是妙文章。

我一拍案,以后孩子就叫二都!文二都,有这样的名字加持,这孩子以后必定是个人才。

芳菲抚上自己尚未隆起的肚子,忧道,“若是个男孩,叫二都就罢了;若是女孩,你叫她以后怎么见人呢?”

也是,我想了想,若是芳菲叫二都,我当时恐怕逗她之前自己得先笑得背过气去,自家女儿,决不能被人嘲笑了名字。

“那么,如果是女儿,就当做小名,叫都都,大名另请师姐帮忙起。如果是男孩,一定要叫二都,寄托我这个亲爹望子成龙的心愿。”我也趴到芳菲的肚子上,痴笑着,“还是女孩好,都都,我的都都,能听见爹爹说话吗?”

可是,终究我没能让师姐给我的孩儿起名字。我外出采药,为了让芳菲在生产时有东西可以含在嘴里,我在深山里苦寻千年人参。在山中一月不见天日,最终,人参是找到了,可,出山之时,天下却已经变了模样。

皇城被宋、姜两家攻入,各地也是一片战火。皇上已经在皇城内崩逝,师姐却不知所踪,我一路隐姓埋名寻找,终于在皇陵找到了已经没气的皇姐,以及她怀中同样没有气息的明月。

我在石棺前哭了一日一夜,平生的泪水仿佛都哭干了,我的师姐,我至亲的师姐;我的妻子,我挚爱的妻子;我的小侄女,我未出世的孩儿……都没了,没了,我成了彻底的孤家寡人,如此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昏睡在石棺前,唤醒我的是孩子的哭声,明月她哑着声音哭喊着,“母后,母后你怎么了?”

我惊醒,从石棺内抱出明月,从她袖中的血书知道了师姐的良苦用心,“寒玉在中,璇玉表里。”

寒玉散是一剂奇药,少剂量能够平心静气,大量用药却会使人昏厥,气息闭塞,体温也流失,产生假死的症状。师姐将剂量掌握得极好,明月在宋世殊追到皇陵时,正处于假死状态。宋世殊看见师姐那同许婧酷似的脸,终究是心软了,也不曾翻动石棺便带兵离开,向守护皇陵的凳子流苏承诺,此生不再踏上当归山。

我到当归山时,凳子流苏正在为先帝后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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