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王胖子在跟前,汪程磊对齐飞的态度变的友善了许多,虽然不似张捕快那么热情,却是主动跟齐飞点头打招呼。
正所谓伸手不大笑脸人,人家主动示好,齐飞也没有板着脸,毕竟与他之间有恩怨的是王胖子,而不是汪程磊,所以他也朝着汪程磊微微点头致意。
将目光从汪程磊的身上移开,齐飞注意到了他身边的中年男子,那是个气质很沉稳的虬髯大汉,眼角眉梢与汪程磊有几分相似,和段捕快一样穿着一身黑底镶红边的捕快服。
见齐飞看过来,那大汉爽朗一笑:“这位就是齐公子了把?鄙人姓汪,是这个臭小子的老爹!”
原本齐飞就猜测着这虬髯大汉应该是汪程磊的父亲汪捕快,所以也不意外:“汪捕快,久闻大名!”
他的态度不算亲热,却也不算疏离,以陈知县对他看重,他原本不必跟一个普通捕快如此客气的,不过别人都对他笑眯眯了,他也不想冷着脸示人。
朝着汪捕快点了点头,齐飞看向段捕快道:“这是要去大阳山吗?”
段捕快微微点头:“兵分两路,我们去昨日说的那条小溪,汪伯伯他们去别的地方寻找线索!”
齐飞没有意见,汪捕快却是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小段啊,我分析了一下你今早所说的情况,似乎我们没有不要再去那边浪费时间了吧?”
段捕快清冷的面容划过了一抹犹豫的神色,她没有立马回答汪捕快的话,而是看向齐飞:“汪伯伯昨日问过张红武打工的地方,所有人都说,这些年来张红武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甚至提都不愿意提起。”
虽然她没有询问齐飞的意见,意思却很明显了,还有必要去吗?
齐飞微微蹙了蹙眉:“这样啊……”
汪家父子对望了一眼,汪程磊站出来沉声道:“我们分析过后一致认为,对于一个连都不愿意提起某个地方的人来说,他根本就没有理由去那里!
再结合着昨日齐公子和段妹所分析的,我们也排除了其余两个人会去那边的可能性,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去!”
齐飞哦了一声,淡淡看向段捕快:“段捕快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段捕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语气坚定道:“你若去,我便去!”
齐飞咧嘴一笑:“那就是了,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推断固然重要,但是,只有建立在真凭实据上的推断才能最终站住脚!”
段捕快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了解她档耐艏腋缸油时惊讶地扬了扬眉。
要知道,段捕快虽然是个女子,但素来很有主见,尤其是在办案一事上,谁都无法左右她的思想。可刚刚她明明已经答应下来了不再去大阳山下的小溪旁,如今却因为齐飞的一句话而改变了主意!
不等这父子二人回过神来,段捕快已经转身回县衙去牵马了。
原本三人出来时已经让人为他们各自牵出了一匹马来,如今齐飞来了,三匹马自然是不够的。
汪家父子再次瞪圆了眼睛,作为县衙里唯一的女捕快,又是异常漂亮的女捕快,段捕快向来都是县衙一干男捕快眼中的宝贝,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来都只有别人帮她做什么事,若说她主动为别人做什么事……齐飞这是头一个享受这超高待遇的人呢!
很快,段捕快便牵着马出来了,她和齐飞同时翻身上马,正要离开县衙,汪程磊突然开口道:“我也很想看看齐公子一定要去看的地方是否有价值的线索!”
说着,他扭头看向汪捕快:“爹,您自己去我们刚刚商定的地方吧,成吗?”
汪捕快无奈地看了汪程磊一眼,自家儿子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清楚?
于是,原本应该分成两批人马的四人,最终因为齐飞的坚持而变成了一大队,四人策马狂奔,浩浩荡荡地绕过距离县城最近的大阳山入口抵达,一路抵达蜿蜒流淌的小溪旁。
小溪从大阳山的北部横穿进了大阳山的中间地带,两岸的路虽不算平坦,但好歹没有树木遮挡,视野还算开阔。
四人牵着马前行,一路上汪家父子不时地出声讨论着案情,偶尔,汪程磊会询问一下段捕快的意见,但不知为何,原本一谈论起案子来就变的很活跃的段捕快,今日却似乎兴致缺缺的样子,对于汪程磊的问题,她统统都以“嗯嗯啊啊”来回答。
久而久之,汪程磊看出了她不想说话,便没有再自讨没趣。
在汪家父子讨论案情的时候,齐飞突然异想天开地想到,银灵虫既然对颇有灵性,又速度灵敏,他是否可以把它叫出来帮忙呢?
事实证明,银灵虫的确是个好宝贝,在确定了齐飞的想法之后,它悄无声息地钻进了齐飞脚下的泥土里,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山路崎岖难行,而且一路上还要寻找附近有没有可疑的地方,所以四人四马的速度很快,转眼半个小时过去了,四人也没有走出去多远。
“齐公子啊,再往前面走几十米,就是进山的百姓用来短暂休息的地方了,你确定这附近真的能找到线索?”
汪捕快是个很喜欢笑的中年人,虽然嘴里说着怀疑齐飞的话,但他脸上的笑容却让人生不起厌恶的心思来。
齐飞淡淡扫了他一眼:“线索不找,又怎么能确定一定会有呢?”
段捕快面上的笑容一滞,齐飞这话显然没有给他面子的意思,他不论是年龄还是资历都比眼前这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