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摇头驱散掉心中的荒谬想法,齐飞紧绷的身躯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在刚刚谢锦年出言不逊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老薛的眼神变化,别人或许只注意到了那阴鸷目光里的狠毒和诡异,但他却察觉到了一闪而逝的淡淡杀气!
此时危机解除,他也松了口气。
回县城的路程远比去义庄时轻松的多,离开了义庄的阴森笼罩范围,谢锦年终于满血复活了,一路上都在缠着齐飞追问有关尸体的事情。
这些问题,老段捕快也很感兴趣,只有段捕快,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或许,她不是不感兴趣,只是下意识地认为,一众捕快每天都会查看一遍尸体,都看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齐飞才看了一次,又是大晚上的,肯定不会有收获。
岂料,齐飞摩挲着下巴组织了一下措辞,反问:“你们有从凶器的方面追查过吗?”
不等谢锦年回答,老段捕快就点头道:“全城之内,但凡是能搜索的地方我们都搜了,都没有找到什么带血的兵器。”说着,他叹了口气:“在嫌犯没有确定之前,总不能挨家挨户地闯进去搜查吧!”
“呃……”齐飞惊讶地眨巴了一下眼睛:“难道你们办案的时候,都是这么处理有关凶器的问题的?”
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老段捕快饶有兴趣地反问:“齐飞小兄弟有什么高见?”
齐飞曾经帮过谢锦年一次,所以谢锦年对于齐飞的水准还是很相信的,此时也正眼巴巴地看着齐飞,等待齐飞说出他的简介。
只有段捕快,在微弱月光的晕染下,她本就没有表情的俏脸显得更加冰寒了。
齐飞没注意到段捕快不以为意的神色,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在意,他蹙眉道:“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尸体的伤口,发现他的被扎伤的伤口窄细而不算太薄,应该是匕首之类的兵器造成的。”
老段捕快和谢锦年均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段捕快则是毫不掩饰她的轻视:“这一点我们早就猜到了!”
疑惑地看了段捕快一眼,齐飞问道:“这么说,你们也开始了排查凶器的来源了吗?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这一次轮到段捕快疑惑了,她冰冷的俏脸上浮现出了难得的疑惑神色:“什么凶器的来源?”
这个问题问的……
齐飞有些无语,耐着性子解释道:“凶手杀人的凶器不可能是自己打造出来的,只能是购买的!既然是购买的,就总有出处!若是实在没有别的线索可循了,这也不失为一条线索。”
段捕快眸子一亮,第一次放下了成见打量齐飞,她这才发现,眼前的少年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即便是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能看出他的皮肤白皙细腻,比起许多女孩子还要好,俊俏的稚嫩脸颊上,一双漆黑的眼睛不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镇定。
似乎刚刚在义庄里,就连她都被黑夜里的义庄环境弄得心里发毛,可眼前少年却始终摆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
老段捕快和谢锦年对望一眼,也看到了彼此眼睛里的惊喜。
“好!就按照这条线索查下去!”
齐飞还没说完,虽然不忍心打算老段捕快兴奋的心情,他却不得继续开口道:“还有一点,不知你们有没有在发现尸体的附近搜查过??”
谢锦年三人两两对望一眼,老段捕快问道:“这又有什么名堂吗?”
看样子,应该是没有!
齐飞对于这个朝代的人办案的方式不禁产生了怀疑,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高阳县只是一个偏僻的县城,又向来宁静,就连鸡鸣狗盗的事情都很少出,这些人对于震破命案没有经验也是理所当然的。
组织了一下措辞,齐飞淡淡道:“我仔细查看过死者的靴子,发现他靴子底部有凝固住的泥块,虽然其中的一部分的是因为踩到了自己的鲜血而使得尘土凝固住形成的,却也有一小部分是普通的泥土!”
老段捕快疑惑道:“这……有什么讲究吗?”
不等齐飞说话,段捕快突然冷冷清清道:“连日来县里都没有下雨,我们发现尸体的地方地面也非常干燥,这说明死者并不是在大阳山脚下被杀的!”
说到这里,她英气的双眉一挑,突然露出了恍然的神色:“难怪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原来如此!”
她说的没头没尾的,齐飞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老段捕快赶忙追问道:“绣儿啊,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段捕快美眸中迸射出迷人的异彩,她淡淡看了齐飞一眼,冰冷尽褪,听到老段捕快的问题,她解释道:“爹,发现尸体的地方你也看见了,地面干净无比!可是,死者的死状如此凄惨,必定不少鲜血!”
老段捕快和谢锦年都不傻,他们一开始没想到这里,不过是因为没有侦查命案的经验而已,如今段捕快解释的这么清楚了,他们也就明白了段捕快的意思——大阳山脚下,根本就是死者被杀的地方!
那人已经应该是被害后,被人移尸到那里去的!
老段捕快的眸子瞬间亮了:“这么说来,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立刻寻找案发地?”
段捕快淡淡看了齐飞一眼,见齐飞没有反对的意思,微微点头:“没错!”
老段捕快重重吐出了一口浊气,今晚这一遭他并没有白来,原本只是想着试探齐飞一下,没指望齐飞能够给破案带来多大的帮助,岂料齐飞却给了他意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