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庇梧宫。

小心翼翼从庇梧宫后窗翻进去里殿的凤云浅,就见床帏边上站着一脸疲惫的青鸾和青薬。

两人瞧见翻窗进来的人,当即满脸喜悦的跑到了凤云浅跟前。

“公主,你终于回来了。”青鸾福礼,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这两日,青薬都不敢睡觉,提心吊胆的。”青薬说着,抬起袖子擦了擦眼里噙着的泪。

还好,还好公主安安全全的回来了。

见两人这么不淡定,凤云浅无奈摇头嗯了声问:“母妃这两日如何?”

言毕,她抬步准备去偏殿看。

见此,青鸾赶紧道:“娘娘这两日气色好了些。”

说完,又看向凤云浅身上男装道:“公主你现在还病着呢,还有公主要去看娘娘,也得先把身上衣裳换了。”

两日前,公主就开始称病。代替公主躺在床上的,是一个自称是神医门之人的女子。易容得似公主七八分。

病着?难道九方染手下扮她两日都是在称病?

想着凤云浅又看了眼身上衣着,觉得确实不妥后,便嗯了声,向镜台走去。

她边走,边抬手扯开了束发的黑色纶带,青丝垂落及腰,她在镜台前坐下问:“来的人走了?”

听到这话,青鸾知道凤云浅是在问那个神医门的女子。

叫青薬去拿凤云浅衣裳罢,便过去镜台前开始给凤云浅挽发道:“回公主,方才刚走。”

“怎么走的?”她在阴家别院和九方染没事扯咸鱼的时候问过,来扮她的女子是神医门乃至天下屈指可数的易容术顶尖高手之一。

名叫易屐。

期间她又问九方染的随侍忘川,忘川说易屐虽是易容术里的顶尖高手,但武功平平。

所以,她怎么来的,又怎么走的?

皇宫里的禁卫军可不是吃素的。

“被一个戴着大面面具的人抱住飞走了。”那人抱个人还一下子嗖的掠上了房檐,轻功实在难得一见。

听此,凤云浅大概的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便没再问什么。

······

收拾妥当,正要朝殿外去。

就见正殿木案上又摆了一堆东西。

“这些是什么?”凤云浅问,旋即走了过去。

见凤云浅问,青薬便道:“回公主,这两日您称病,派人问候送补药的不少。”

公主从前落病深居麓山时,也没见这些人如此关心。

现在见公主要被看重,就都巴巴的假好心,想想都气。

听到这话,凤云浅额首道:“都纳了单子搁着罢。”

“诺!”

“这又是什么鬼?”凤云浅一转头,就见一边铁色梁柱前,倚着三个红木,檀木,楠木雕刻成人型笑得各有一番姿态的老头。

青薬和青鸾见凤云浅看向那木头人,顿时嘴角抽了两下异口同声道:“回公主,这是宁广王世子送来的寿星,靖德郡王府长世子送来的福星,定国候送来的禄星。都说是亲手雕刻,还特意都请了玉佛寺玄業大师诵经,说能带来好运,驱除病厄。”

清行世子,容胤世子和定国候似是商量好的般的也是有心了——

凤云浅:“······”

那仨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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