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道了谢,门只虚掩着,就急忙进
顾子楷回头吩咐:“快去将城里最好的大夫给请来!”
狼豪也不敢怠慢,拔脚就去请大夫了。
顾子楷想了想,回到自己院子里,吩咐李婆子:“你去后院给王娘子搭把手,后院婶子病了,王娘子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李婆子一听,忙站起来,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就答应着往宋家院子里走。
顾子楷这才急急忙忙往书院去了。
李婆子一推门,门就开了,一进院子,就看到王永珠一心挂着屋里的病人,又还要看着灶屋里的火,忙道:“王娘子你莫慌,陪着张姐姐就好,灶屋里需要干啥,吩咐我就是了。”
王永珠也不跟李婆子客气了,拜托她烧一大锅热水来,好一会给张婆子擦身体。
李婆子忙去灶屋忙活,王永珠这才略松了一口气。
找出来两件干爽的贴身衣服放好,见张婆子烧退了,整个人也平稳下来。
身上的汗也出得少了,体温稳住了。
正好李婆子也出来说,水已经烧好了。
王永珠忙将热水打到桶里,两只手拎着就到了房里,倒入盆里,兑到合适的温度,才投入帕子,绞干净了,细细的给张婆子擦汗。
李婆子也忙在一旁帮忙,两人合作者,给张婆子擦干了身上的汗,又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被褥什么的也都换了。
这才让张婆子清清爽爽的又躺回去。
也许是烧退了,身上的衣服也换了,张婆子被这么折腾都没醒,沉沉的睡了过去。
王永珠收拾好张婆子的衣服,又将水端出去倒了。
才郑重地跟李婆子道谢!
李婆子说了两句客气,见王永珠实在没心思,知道她心里担心,也只能安慰两句。
还好宋重锦先赶回来了,他身后是跑得气喘吁吁的顾子楷。
宋重锦一进门,先冲到屋里,看张婆子气色还好,才勉强定下心来,再看王永珠,本来一个人扛着,还算镇定。
可看到宋重锦回来,那股被她压在心底的恐慌就没办法抑制住了,一下子冲到宋重锦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宋大哥,我好怕,万一娘有个什么,我死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王永珠自责极了,要是她再细心一点,要是她再体贴一点,要是她再多关心张婆子一点,就不会连张婆子的身体情况都不知道。
张婆子的一颗心都在她身上,可她,她的心神分了太多,要研究染料,要买茶园,留在张婆子身上的就没那么多了。
她以前还说别人不孝,现在她更想骂自己不孝!
张婆子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根,是她的归属感,如果张婆子真有个好歹,她估计真的无法面对自己了。
宋重锦当然懂王永珠的恐慌自责和害怕,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道:“永珠,你放心,娘不会有事的!她老人家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信我!”
顾子楷和李婆子都进退不是,看着两夫妻这样,是走也不是,看也不是。
顾子楷垂下眼神,盯着自己的脚尖。
李婆子尴尬的看着天,哎呦,如今的小年轻啊,可真是
宋重锦旁若无人的,一直温柔的拍抚着王永珠的后背,声音也是又低又温情,好半天,才哄得王永珠止住了哭声。
宋重锦掏出帕子来,给王永珠擦了擦眼泪,“眼睛都哭肿了,娘要是醒来看到了,不知道得多心疼!”
王永珠一听,眼圈一红,但是好歹忍住了。
宋重锦见王永珠情绪稳定下来了,才问:“到底是怎么了?我早上起来,见娘没起床,还以为她太累着了,怕吵到她,就悄悄的出门了。都怪我,要是我早发现就好了!”
宋重锦也是后怕,这幸好不是丈母娘一个人在家,否则
他不敢想下去。
正说着,狼豪又拖着一个跌跌撞撞的大夫赶来了。
大夫年纪也不小了,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被扯进来,要不是他身子骨还硬朗,这么扯非要出人命不可。
喘匀了气,大夫才到房里,望闻问切一番后,才招招手,示意大家跟着出去。
李婆子自告奋勇地留下来看着张婆子,王永珠才出了房门,就听到大夫在说张婆子的病情。
大意是,本来多年的辛苦劳动,身子就有损伤。只不过张婆子体质不错,加上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倒下后,闺女没人依靠。
再后来,王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也没让张婆子有个喘息的机会,一直扛着,扛到了今天。
估计是看着如今事情都顺遂了,一直提着的那口气一下子松了,加上车马劳累,以前被心气压着的病症就爆发了。
不过这爆发出来也是好事,不然憋久了,只怕对身体伤害更大。
如今张婆子烧已经退了,最担心最麻烦的就过去了,后面只要不发烧,慢慢的调养身体就好了。
只是以后尽量少劳累,毕竟年纪大了,身子骨弱了。
交代完,大夫开了药方,“我先开两剂去心火的药,先将体内的心火给去了,等老人家醒来,先吃两日清淡的白粥,好转一些后,再换调养身体的方子,吃上一两个月也就无碍了。”
写完方子大夫就要走,宋重锦拦住了:“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岳母大人这身体,怕万一还有个反复,还请先生这两日就暂住在寒舍,等我家岳母好些了,再送先生回去,您看?”
大夫一愣,还以为这是儿子呢,感情是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