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澄漆黑的眸子望着静子,修长的手从糖盒里掏出糖果递给静子。
静子望了她一眼,抿了抿唇,乖乖的吃了下去,接着用手语告诉她:“很甜。”
然后安静的坐在自己家里,静静的,安静得不像一个普通的九岁的女孩,静子的父母痛哭流涕。
静子澄澈的瞳孔有些呆滞,似乎还没有从这些天生活的变化中缓过神来,她看着眼眶通红的父亲,忽闪忽闪着眼睛,有些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哭了?
“静子,回你自己房间去吧。”静子的父亲用手语对静子说道。
男人望着静子的背影眼底的愧疚难过怎么也抑制不住,这个因为工作未满四十就两鬓斑白,满经风霜的中年人不停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
……
蒋毅航是一名网络电视台的记者,今天他接到上级命令说让他采访一下在聋哑残障学校受到性侵的孩子,回去做一篇报道。
旁边的摄像师一直跟着他,拍摄这群孩子的居住地,一路的破烂泥泞让他们难以想象,他们不是没有去过乡村,只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烂的路,想到那群聋哑残障的孩子他们就忍不住气愤。
这样的孩子住在这样的地方有人管吗?国家批下来的救助金呢?都用哪儿去了?!
当他们扛着摄像师赶到的时候静子的父亲低着头,直接给一个少年跪了下来,眼泪不停的流淌,双手合十,想要给舒澄磕头,“恩人,恩人,谢谢……谢谢……”
舒澄扶起男人,漆黑的眸子盯着他,唇角微抿,今天她没有戴口罩,在这所贫穷的家庭她没有一点知名度,她也不需要口罩。
蒋毅航和摄像师对视了一眼。
“那个少年是……舒澄?!”
“就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男人好像一直在喊他恩人?”
“就算是他写了《熔炉》,也用不着这样感谢他吧?”
舒澄漆黑的眸子看向这个明明只是中年却已两鬓斑白的男人,抿了抿唇,伸出手想要将他扶起。
男人抬起头,刀子露了出来,望着舒澄的眼里充满了狰狞的愤怒,趁着舒澄扶起他他的刀子直接捅在了舒澄的腹部。
血一下子流了出来,一点一点把舒澄的衣服染成红色。
旁边的蒋毅航和摄像师也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报警并将舒澄护在身后的时候,舒澄捂着不停流血的腹部,看向男人漆黑的眼眸一眨也不眨一下。
一秒钟……
两秒钟……
三秒钟……
舒澄终于开口说话了,低沉的嗓音淡淡的,没有质问,没有愤怒,很平静的语气:“为什么?”
男人盯着舒澄的眼眸,心底有些发毛,声音却不自觉的提高:“为什么?”
“你说是为什么?!”男人的眼里充斥着愤怒,“你说是为什么?!你懂什么呀?!”
舒澄没有说话,盯着男人的漆黑的眼眸深邃,一望无垠,单手捂在伤口处,另一只手点住了一个穴位暂时性止血。
男人冷笑了一身,情绪越来越激动:“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