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出的灼热气息扑上时雨脸颊,时雨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我不出...话没有出口,季倘已经抱着时雨起身,大步走出。看到门口恭敬弯腰笑得谄媚霞姐的那一刻,时雨知道,只陪酒不出台的规矩今晚会被这个男人彻底打破。
夜色如黑墨,雨势也大得惊人,尽管有人给季倘和时雨撑伞,如黄豆大小的雨滴依旧时不时挥洒到时雨脸上身上。季倘将时雨护得紧实,尽量不让雨水溅到她身上。
很奇怪,明明地下就有直达的停车场。可季倘和他身后的男人们只是在纷乱的雨水中七拐八绕,都快半小时了,也不见季倘的车。
“我自己走吧。”时雨有些尴尬,她只是悦色里的小姐而已,又不是什么金贵之躯,连季倘都在步行,她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赖在他身上?
“不行。”季倘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抱得更紧。
一行人沉默地又走出很远,四周景色越发荒凉,静得有些可怕。
时雨觉得不对劲:“季总,我们这是要去哪?”这是她第一次出台,霞姐都没有交代她什么,总归会有些心慌。
季倘没有回答她,只是幽深的黑眸中,似乎略过些不忍。
没来得及去回味他的眸色,划破长空的枪弹声,惊得时雨差点摔在地上。
四周顿时一片混乱,大雨迷了时雨的眼,什么都看不太清。慌乱间,她下意识地死死抓住季倘。
“季倘在那!”时雨听见有人喊到,下一秒,子弹从她身边呼啸而过。
季倘带的人不多,才四五个,而来势汹汹的对方,起码有上十个人。他们的劣势很快显现,季倘抱着时雨,身后跟着两个已经负伤累累的黑衣保镖,被对方团团包围。
顾未泯走出来:“季倘,这次你插翅难飞。”
枪口对准了季倘,顾未泯轻蔑一笑,“搞错了。”随后,将小巧的手枪移到时雨光洁的额上。
“想偷偷把白娉婷送走?”顾未泯笑着,眸光却可怕地充血,“如意算盘打得好。”
“别冲动,有什么冲我来。”季倘放下时雨,眼眸坚定,大雨顺着他的墨发流下,滑过他诱人的锁骨紧实的胸肌,尽数灌入他的黑衬衣。
大雨里,他挡在她面前,完全不惧眼前黑洞洞的枪口。
就是这一瞬间,时雨的心咯噔一下。似乎有什么在她心尖播种发芽...
“季倘,你以为我会放过你深爱的女人?”顾未泯眼底狠辣之色尽显,“当初我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季倘弄死了他顾未泯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如今他终于抓住机会,他也要让季倘和他一样,活着,却痛苦一辈子。
“要我说多少遍,那是个误会。”季倘眸色阴沉,若不是他肤白,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证据都在,你别想抵赖!给我滚开。”顾未泯一挥手,身后几个男人上来就把季倘死死摁住拖走,他上前去就是甩了时雨一巴掌。
时雨应声倒在地上,脸颊火辣辣地疼,本就穿得甚少的她滚了一身泥泞,狼狈至极。
“白娉婷,你别怪我狠心,要怪就去怪季倘。”坚硬的枪口抵上时雨的胸口,顾未泯扭头去看季倘,眼中尽是大仇得报的快意。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时雨终于反应过来。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白娉婷。”她疯狂摇头,终于忍不住,泪水混着雨水滚落不断。时雨怕啊,怕的要死,明明只是出台而已从来没想过会丢了命。
“季总...季倘,季倘,你快跟他们解释解释。”时雨不断哀求季倘。
季倘满面痛苦:“娉婷...”
两个字,足够让时雨坠入地狱。
又是一巴掌甩过来,顾未泯嘴角噙着残忍与暴虐:“死到临头了还玩这些花招?”
时雨还挣扎着想爬起来,顾未泯却已经没了耐心。
一声枪响,暗红血液喷涌而出,和大雨一起流入坑洼的泥土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