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太太……”
沈念念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那个女人脸上错愕的神色，证明沈念念没有听错。
她转过头，错愕得看着皇甫湛，皇甫湛却笑着介绍：“念念，这是程家伯母。”
程家伯母！
从这个姓氏，以及她的表情，沈念念猜出，她就是程洛薇的母亲。
见她不出声，皇甫湛又笑道：“念念在国外深造几年，国内的一些人都不认得了，伯母，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程夫人看着沈念念，微微眯起眼来，似笑非笑道：“听说，沈小姐出国四年，镀了一层金身，现在已经是维纳斯珠宝的首席设计师了？”
沈念念觉察到她的敌意，微微一笑：“您过奖了，一份普通职业而已！”
皇甫湛看到沈念念不是很配合自己，便拉拉皮皮的手：“皮皮，这是程奶奶，跟程奶奶打个招呼。”
皮皮很听话，用他无比稚嫩的声音打招呼：“程奶奶好。”
“你好”，程夫人摸摸他的小脸：“小朋友真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皮皮。”
程夫人笑：“这名字可真有意思，那你的大名叫什么？”
皮皮不明所以：“沈子时。”
程夫人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既然皇甫湛愿意在她面前演恩爱夫妻的戏码，那她就用小孩子的姓氏，来打他们的脸。
“你姓沈啊，为什么不跟爸爸姓皇甫呢？”
这问题，问得皇甫湛个沈念念都捏了把汗。尤其是沈念念，觉得难为情，可是当着皮皮的面，却不好意思发火。
然而，皮皮缺挠了挠头：“因为皇甫两个字笔画太多，不好写。太奶奶说，等我会写的字多一点的时候，就让我改姓皇甫。”
这回皮皮倒没有撒谎，上次在幼儿园，皇甫奶奶陪他参加运动会的时候，他曾经问过皇甫奶奶，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跟着爸爸姓，他却跟着妈妈姓。
当时，皇甫奶奶就是这么回答他的。
皇甫奶奶办事情一向周全，会满足皮皮的好奇心，又可以避免谈到大人的感情问题。
皇甫湛摸了摸皮皮的脑袋，心想，这小子反应还挺快，这一点还真是随了他了。
他一手抱着皮皮，一手牵着沈念念，往里扬了扬脸：“程伯母，请进去吧。”
程夫人脸色不太好，看了他们一眼，便走了进去。
程夫人进去后，皇甫湛仍旧紧紧攥着沈念念的手腕，像是怕她会跑了似的。
“我没打算进去”，沈念念蹙眉，她的确不打算参加生日宴，所以也没有准备参加宴会的衣服。
“来都来了，吃块蛋糕再走吧。”
皇甫湛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沈念念进去了。
皇甫奶奶穿着一身孔雀蓝的刺绣旗袍，一头银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坐在一把老式的红木雕花太师椅上，正在跟亲友们聊天。
皇甫湛拖着沈念念的手，越过众人走了过去，满面春风的说：“奶奶，念念带着皮皮来给你拜寿了。”
亲友们虽然对皮皮的事情早有耳闻，但都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因此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皮皮倒也不怯场，直接扑进太奶奶怀里，献宝似的献上自己的礼物：“祝太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听着他童稚的声音，皇甫奶奶心花怒放，揉搓着他的小脸：“皮皮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