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晚河赶忙喊道:“粟北粟北,行行好,让马车再走几步,把我送回家啊。”
没有回应。
元晚河无奈地看着白潞安:“你总不能让我自己走回去吧?”
白潞安也不回答,将她打横抱起,下了马车,径直进了行馆。
将她放在书房的软榻上,他拿来一件自己的长袍将她裹紧,然后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带进来一个人,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手里提着个药箱。
那老者看上去像是被人从梦中弄醒的,睡眼惺忪没精打采的。他坐下来回了会儿神,才开始仔细查看元晚河的脚踝,问道:“姑娘这只脚受过刑啊?”
“哦,穿过檀木靴。”元晚河随意答道。
老者惊诧了一下,居然对元晚河竖起大拇指,赞道:“这都没死,太顽强了!”
元晚河也惊诧了,原来这也算值得炫耀的光辉事迹?
“檀木靴是什么?”白潞安在一旁问道。
“就是把我的腿放进帮拶里,用一根六七尺长的大杠子敲我的足胫。”元晚河眨眨琉璃般清亮的眸子,“你听过雪压梅枝的声音么?我的左脚踝骨就这样‘啪嚓’一声,可清脆了。”
白潞安愕然。
老者又低头查看她的脚踝,把她的脚左右拨来拨去,然后又这捏捏,那捏捏。
“喂,痛啊!”元晚河抗议。
老者笑眯眯道:“我就喜欢听病人喊痛。”
“你……”
没等元晚河发起飙来,他又正经道:“姑娘这脚踝受伤以后恢复得不太好,大概是身边大夫医术不精吧?这回又加重了,只怕要留下病根。”
“岳太医,你一定有办法。”白潞安的声音有些沉。
“老臣尽力吧。”岳太医对元晚河道:“姑娘,你的踝骨错位了,必须正过来,有点疼,忍忍哦。”
元晚河看着他阴恻恻的笑容,顿感不妙,“我我我不要治了,我要回家,放我回家!”这就挣扎着要起来。
白潞安却坐下来将她的上身锢在怀里,“别闹,岳太医医术很厉害,让他给你治。”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啊!”元晚河开始无理取闹。
“那你要拖着这么个大象脚回家吗?”
元晚河低头一看,脚踝已经肿成了一根柱子,而且这一会儿功夫整个左脚都肿起来了,圆鼓鼓紫乎乎的,脚趾都短了很多,还真的有点像大象脚……
她泄气了,只好可怜巴巴地乞求岳太医:“老爷爷,您行行好,轻点儿……”
“嘿嘿,姑娘檀木靴都穿过了,还怕这?我手重点儿,你完全可以承受没问题。”岳太医开始卷袖子。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夜,月堂行馆中有人杀猪,惨叫声不绝于耳。
岳太医松开手,元晚河脸色惨白地喘着粗气:“疼、疼炸了……”
岳太医:“刚才只是前奏,还没正式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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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太医把一叠手帕塞进元晚河嘴里,“姑娘,老夫年纪大了,怕吵。”
元晚河嘴被堵住,圆睁双目瞪着岳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