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四年后的今天,她为了求生,像个妓.女一样,卑贱地勾.引了他。此时的疼痛难过,确是她自找的。
其实从她找柳垂庭帮忙,又请莫唯书送来清水、衣物和香包时,就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打算用这具残弱不堪却还算年轻美丽的身体,唤醒她与元尧曾经耳鬓厮磨、并肩作战的那几年光阴,唤醒这个冷血君王心底少得可怜的一丝温情。
当然,同时也把尊严奉到了他的脚下,任他蹂躏践踏。
他停了动作,捏住她的下颌,“你在想什么?”
她涣散的目光慢慢凝聚到他脸上,干裂的唇角微微上挑,做出一个笑容。很傻很难看。
他微眯星眸,拍拍她的脸颊,说道:“朕真想杀了你。”
说完,更加狂暴地在她身体里放纵起来。
这下你不会杀我了。失去意识前,元晚河如是想。
元晚河想得很对,看来她很了解元尧,只要她肯豁出去让他糟践一下,他还是很乐意给个顺水人情,放她一马。
在晕乎了三天之后醒来时,她已经离开了地狱般的大理寺牢房,躺在了烟香玉暖的馥泉殿里,身上伤口处理妥善,身下绣褥馨香绵软,榻侧宫娥持药奉栉。
还有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老太医轮班值守于屏风外,只要元晚河呼个痛喊个疼,立刻奔过来问长问短。
元晚河长叹一声——果然果然,人不要脸,幸福美满。
老太医隔着屏风关怀地问:“公主殿下,您怎么叹气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不疼不疼,本公主幸福啊。”元晚河感慨万千。
“殿下此番伤病,大伤元气,若调养失当,日后必受其所累。殿下此刻不宜动心神,不宜多思虑,安心静气才有助痊愈。”
“唉,本公主要是能再见皇上一面,立马就能痊愈。”元晚河又叹气。
她已经醒了好几天,并且通过各种方式证明自己神志清醒、精神正常,可以有礼有节地面见圣上,可不管她怎么求见、怎么呼唤,元尧就是不来看她一眼,并且不让她迈出馥泉殿半步。
她倒不是多么想念他,在他面前干下了那么丧脸的事,她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他。
只不过,形势实在逼人,这些天通过和太医们聊天套话,她了解到宇文欢、于采翼等人还在刑部的死牢里。
救了自己,还得想办法救被她牵连的人。办法,当然是再不要脸一次,再贱一回咯。
反正不要脸和犯贱,元晚河最擅长。难的是英明神武的成思帝,不给她这个机会。
老太医听了元晚河的话,不作声了。他之前被她套过几次话,现在学聪明了,再不轻易和她交流超过自己职责范围的事儿。
“小粒儿,你说是不是啊?”元晚河又转头问一个侍奉她的宫女。
小粒儿眼观鼻鼻观心,也是一副别问我我啥都听不见的态度。
元晚河见没人搭理她,自个儿哀叹了一会儿,把脑袋捂进被子里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