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摄政王妃一切收拾妥当,她才有空去看看,还躺在里间床上的摄政王。
金乐低头捧着银盆,跪在床榻上,摄政王妃亲自为摄政王擦面,然后为他换上一套暗红色的蟒袍。
待金乐退下后,摄政王妃才攥着摄政王的手,轻轻的摩挲自己的脸。
好一会才说:“王爷,今天是我们儿子,娶媳妇的好日子,可惜你不能坐在高堂,接受他们的叩拜。不过不要紧,明儿早上就好了,你就可以喝到新媳妇茶了。”
摄政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全无知觉,摄政王妃又端起,先前放在桌上的参汤,一勺一勺的喂摄政王。
“王爷别担心,一切有妾身,你呀,就是太累了,这次好好歇息歇息,明日一切就好了。”
摄政王妃絮絮叨叨,将整碗的参汤喂完了后,这才从怀里取出张帕子,温柔的为摄政王擦拭嘴角。
看着风采依旧的摄政王,静静的躺在那里,摄政王妃又是倾慕,又是难过,这个男人心中,从来就没有她。
摄政王妃又坐了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慢慢起身,为他盖好缎被,再放下两边床幔遮挡摄政王,然后唤过金乐。
“等会本王妃宴客之时,将柳九调过来围住崆昭院,不准苏平那个老东西来看王爷!”
金乐低头行了一礼,然后略抬头低声道:“奴婢知道了,一定会安排妥当,谁也进不来。”
“不知为什么,今儿总觉得眼皮跳,也不知道是吉是凶。”摄政王妃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那里疏忽了。
金乐连忙堆满笑容,劝慰道:“王妃,一定是吉兆!多久您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昨晚睡得可香了。”
“嗯,我也觉得香,平日总睡不着,难得昨儿睡不醒。今儿霜儿进了门,我也对父亲和哥哥有个交待。”摄政王妃轻笑着对金乐说。
为了霜儿进门,她可是和胡皇后正面对上,虽然是赢了,但也多了不少凶名。
有不少御史上书,说臣权大过了皇权,痛斥摄政王妃仗势欺人,威逼承恩公府小姐为妾。
皇上虽然没有批复,但对上书的大臣,也不曾斥责,摄政王没昏迷时,摄政王妃从不担心,可这几日,竟有心惊胆战之感。
“世子爷知道小姐不容易,听说世子夫人,也好好教导了霜儿小姐,只要霜儿小姐早日得男,您就放心了。”
金乐知道,因为王爷一直对轻海少爷,不闻不问又不亲近,所以王妃就想早日抱孙,讨王爷喜欢。
摄政王妃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然后对镜再次审视妆容。最后挺直腰背,徐徐用手抚摸了一下,头上的八尾凤簪,这才将手搭上金乐的手肘,款款的走了出去。
京城里,今天气氛比较特殊,柳家送妆的人,吹吹打打喜气洋洋。可不知道为何,运气要差点,老是碰上办白事的人家,忒不吉利。
京城百姓们,一边上街抢着柳家撒的喜钱,一边暗自吐槽。胡家可是后族,被你柳家劫了胡,还不许人家捣捣乱,出口气?
“国公爷,我们府上去摄政王府送妆的人,已经碰上三起送葬的了,老奴看得清楚,第二家送葬的队伍里,有承恩公府的人!”
越国公府的二管家,匆忙从街上赶回府,回禀越国公。
越国公闻言大怒:“这胡家势不如人,就该忍气吞声!这样来触霜儿的霉头,着实可恶!”
“国公爷,依老奴看,胡家不仅是想触小小姐的霉头,而且还想诅咒摄政王!小小姐提前婚期,就是为了给摄政王冲喜,他们摆明了,见不得王爷好!”
越国公凝神片刻,来回走了几步,将二管家召上前来,耳语几句,二管家眉开眼笑马上出去办事了。
一旁的世子爷上前道:“父亲,胡家继续这样胡搅蛮缠,那岂不是误了海儿迎亲时辰?”
“没事,你不用管,误不了霜儿的好事,胡家想趁摄政王卧病在床,趁机报复!哼!明日他们就知道厉害了!”
越国公心知肚明,摄政王根本没事,胡家也只敢添添堵,等摄政王醒来,就只能装鹌鹑。
世子对这些一无所知,对妹夫摄政王的病忧心忡忡,只希望高人算得不错,冲喜就能救妹夫。
当柳家送妆的队伍,走到最繁华的长安街头,吹吹打打好不热闹。长安街尾不出意料的,出来一队送葬队伍,哀哀切切的哭声震天。
事不过三,得了国公爷号令的柳家,也不是善茬,当下从一家客栈中,一拥而出一伙人。直接冲进了送葬队伍,见人就打,准备当场撬棺验尸,看看是不是真有尸体!
很快,送葬的队伍就被冲得七零八落,人员大部分见机不对,就立即隐入看热闹的人群,很快道路中间,就只剩下一口,孤零零的棺材。
二管家见多识广,也怕有陷阱,见送葬的已经做鸟兽散,也见好就收。将棺材移至旁边,让后面送妆的队伍通过。
好不容易,送妆的队伍陆续到了摄政王府,现在就该苏轻海去越国公府迎亲。
苏轻海披红挂彩骑上枣红马,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出发,当他去越国公府,接了新娘子往回走时。
从城门口传来,整齐划一的马蹄声,一队五人一排的侍卫,整齐的排成一个长方队,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城。
领头的一人,头束紫金冠,身穿玄色锦袍,脚蹬黑底皂靴,面如秋月,鬓若刀裁,眉如剑鞘,俊逸英武,举世无双。
这阵仗引得,本就嗨爆的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