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翠找到张啸林时,才现他已经身中剧毒,仔细查察下,才想起是他为了救自己,挡了这一箭,以身染剧毒,于是不顾众意,带着张啸林回到了漕帮。
穆先翠让漕帮神医查看,神医束手无策,最终告诉穆先翠,他的双腿能保住,却需要切除毒肉,放干毒血。
神医救治后,最终忧心道,“他虽无性命之忧,这双腿却是麻烦了,会随着时间慢慢坏死。在接下来的岁月中,会一点一点消磨人的精气,最终直到残疾,以后可能会在轮椅上度过余生。如果他救了小姐,那真算是救命之恩了。”
穆先翠一怔,内心十分感动张啸林救了自己。在接下来的日子,张啸林陷入了深度昏迷中,可是这时的安西,危如累卵,她用尽心机,想要唤醒张啸林,可是这张啸林怎么也唤不醒。
万般无奈,穆先翠时常抚琴,一解心中的烦忧,说来也怪,这张啸林似乎对他的琴声十分敏感,每次她抚琴的时候,都有了反应,时间已久,竟然慢慢清醒了起来。
这次以后,张啸林变得十分古怪,总是呆呆出神,每次听到穆先翠的琴声,他就十分亢奋,看着穆先翠的表情也古怪了起来。
不久后,他终于可以下床了,只是行动还是不顺畅,穆先翠十分内疚,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才让他受了重伤,因此对他十分照顾,两人一来二去,有了感情。
这一日,张啸林不小心跌倒,穆先翠急忙去搀扶,两人四目相对,竟然不自觉脸红起来,张啸林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压抑在心中的疑问,“你是穆家当年那施救难民的穆家女人吗?”
穆先翠一阵,过去往事浮现在心头,她当时还没有接替帮主之位,小孩心性,看着难民备受煎熬,于是背着几名叔父,来到了祖宅,开始施救行动。
张啸林欣喜道,“你可还认得我?”
穆先翠看了许久,还是没有认出来。张啸林感动道,“我就是当年闯入穆家院子的人,你忘了吗?”
穆先翠陷入了沉思,她当年也没有看清出,经过张啸林一提,往事历历在目,想起了那晚的事情。
仔细看了许久,隐隐认出了张啸林,一时唏嘘不已,当年自己一念之仁,放了这两人,成就了今天护城军张督军。
房间空气凝结,穆先翠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从宁国远身前的血渍移开,慢慢看向了张啸林,伸手扶住了他的肩头,不住拍打着他,两人心照不宣。
宁国远不信,疯狂摇头道,“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是你骗我,对不对?”
穆先翠嘲笑道,“以你对啸林的了解,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宁国远摊在了地上,呆呆望着张啸林那双腿,他一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内心极度在挣扎着,闭上了眼睛。
穆先翠目光渐渐落在了程耿和顾秋脸颊上,“我实在想不明白,二位年纪轻轻,我夫君和二位有什么仇怨,以至于二位帮助宁国远,非要治他与死地?”
顾秋双目落在那幅浩瀚长卷上,目光缓缓显出了泪光,噗通,她跪在了地上,向着画卷磕了几个头,她对仇人的陌生,和对父亲的陌生一般,从没有见过。如今画卷上寄托着亲生父亲的气息,伤感中,忍不住跪在了地上。
穆先翠一阵愕然,看到了张啸林,隐隐猜测道了什么,“你是顾家的人?”
顾秋从地上站了起来,双眼含着眼泪,怒视着张啸林道,“你这人面兽心的坏人,为了自己一己私欲,杀害了我全族,我,我就是为他们来报仇的。”
张啸林似乎很激动,挣扎着从轮椅上站起来,可是他双腿已经瘫软,最终倒在了椅子上,他太过激动,险些从轮椅上摔下去。穆先翠急忙伸手扶住了他,不住帮他捋顺了气息。
许久,张啸林喘息道,“你是顾fēng_liú的女儿?”他声音颤抖,比现了什么骇闻还要显得激动。
顾秋双目一怔,“我就是顾fēng_liú的女儿,我恨不能生吃了你的肉,喝了你血,以报我父母雪耻。”
张啸林脸上露出了欣喜,许久才道,“顾兄后代还活着,哈哈哈,太好了,我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你,始终没有任何音讯,想不到你都长这么大了,如果顾兄要是能看到的话,可定会十分开心。”他双眼泛着泪花。
“你在找我?你是想斩草除根吧?”顾秋嘲讽道,“但是你万万没有想到,我逃到了东洋,既然让我再次落入你手中,那只能怪苍天无眼,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早都想去地下赔我父母了。”
张啸林目光怔怔,忙激动道,“快,快放开她。”
那身后的四人不敢迟疑,便要解开顾秋的铁链,却被穆先翠拦住,“慢着,有话说明白在放开她也不迟。”她看过顾秋的身手,对顾秋有着提防。
张啸林见那四人呆住了,拍着轮椅扶手,怒道,“我让你们放开她,没有听到吗?”
那四人看了一眼穆先翠,穆先翠扫过张啸林通红的面目,无奈点头道,“放开她吧。”
那四人上前,分别解开了顾秋、程耿、宁国远的铁链。
宁国远此刻陷入了回忆中,内心挣扎不已,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沉侵在其中,对周围的事情,不闻不问。
张啸林看向了程耿,“你是什么人?莫非也是顾兄的儿子?”
程耿摇头道,“督军大人,我本不想卷入你们之间,可是事实所迫,让我没有办法,无奈卷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