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缺点的战士终究是战士,宝贵的苍蝇也终究不过是苍蝇。”看着面前这群艰难行走在成为真正战士路上的士兵,我不禁想起了鲁迅先生这句话。
他们毕竟是这场战争里我们唯一的援军,无论有多少不满,战端一开,所有人的枪口都会一致对外,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敌人肆无忌惮而不闻不问,他们杀了一个哨兵,就在我们面前,而且用的那么不专业的手法,这是挑衅,是在向我们示威,挑战凯撒的尊严,这是我们不能容忍的。
另外,如果类似事件接二连三的发生几次,军心必乱,这些第一次参加实战的新兵承受不了死亡带来的压力和恐惧,一旦这种恐惧蔓延全军,这支部队将会不攻自破。
所以,不管是为了我们自己,还是这些士兵,都必须给予敌人回应,而且是迅猛一击,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巴掌不是凯撒的风格,应该是你给我一拳我就整死你全家,你让我流血我就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
胡乱吃了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我提着枪站起身,抬头看了眼休息的士兵,大部分都相互依靠着睡着了,连续行军近七个小时已经达到他们体能的极限,再不休息就该有人崩溃了。
没有惊动任何人,我悄无声息的转身步入身后的丛林,谁知刚走出不到十步,身后便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声音很轻似乎是在刻意掩盖,但还是逃不过我的耳朵。
“谁?”我猛然转身抬手指向身后,一瞬间手枪像变魔术一样出现在掌心,枪口直指声音传来的方向。
“长官,是……是我!”一个士兵从树后钻出来,快步走到我面前,仔细一看才认出来,就是那个非要叫我长官的小兵。
“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我没有放下枪而是用枪口顶住他的脑门,除了战友,我不相信任何人。
“我……我想跟着长官!”似乎是没见过我如此凶悍的模样,吓得说话都在颤抖。
“跟着我干什么?”我冷着脸,眼中杀机隐现。
“跟着你,不会死!”他沉默了一下,然后鼓足勇气对上我得眼神,露出一脸认真的样子。
听到这话我反倒愣了一下,这小家伙本事没多大,倒是挺聪明,能在战场懂得如何保命的人便有成为战士的潜质,因为只有活着才能战斗,当然,逃兵不算。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从他的眼神里没有看出其他想法,略微思考了一下,我点点头道:“愿意来就来吧!”
百米之外的一处制高点,是我早已选定的狙击阵地,这里的视野可以看到队伍前方的两个警戒哨,而后面的两个由死神负责,为了把敌人引出来,我们故意把警戒哨向前推进了二十米,距离临时营地更远,更便于敌人动手。
上次尝到了甜头,我料定那些家伙还会伺机而动,一路行军没有露出破绽,故意让敌人着急,而此时借着月黑风高,便是引君入瓮的最好时机。
披上伪装衣趴在草丛之中,砍掉几根细软的树枝带着树叶缠绕在枪管上,只露出枪口和瞄准镜,然后让跟着我的小兵爬上旁边的大树,坐在树丛之中用夜视望远镜观察警戒哨的位置。
我打开夜视瞄准镜一动不动的趴在草丛里,整个人与草丛融为一体,即使敌人从我身旁走过,也未必能看出端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开始还好,一个小时后蹲在树上的小兵就有点受不了了,双腿麻木,肌肉酸胀,我在下面都听到他在树上扭动身体发出和树干的摩擦声。
“不许乱动,给我盯紧目标,再发出声音我就毙了你。”我压低声音喝道。这家伙最大的好处就是听话,强忍着身上的难受,老老实实的蹲在树上,再也不敢乱动。
那种难受的感觉我深有体会,就和我第一次参加狙击手训练时一样,全身麻痒难当却要保持一动不动,那种感觉想死的心都有。
“我们为什么要守在这儿?”他身体不敢乱动,口中犹豫了半晌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很快就会明白,但现在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我有点后悔带这个家伙来了,要是敌人这个时候靠近,他害死的就不只是自己,说不定我也会被人抹了脖子。
听出我语气中的不善,他不敢在多问什么,一动不动的蹲在树上,四周安静下来。
凌晨刚过,天上无星无月漆黑一片,淡淡的海风从远处吹过山林,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此刻正是人最困倦的时候,也是防御最松懈的时候,我们执行暗杀任务时也喜欢选在这个时间动手,成功率极高,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瞄准镜里,除了哨兵外,其他士兵基本都睡着了,有了白天的教训,再没人敢擅离职守。
过了一会,我瞪着眼睛正在警戒哨左右搜索,忽然一条黑影在瞄准镜前一闪而逝,我心中一动,暗道一声“果然来了。”然后迅速调整枪口,追踪黑影运动的轨迹。
很快,就在警戒哨十米之外的树下发现了潜伏在那里的人影,身材消瘦,个子不高,但身手矫健,动作灵活,移动间让我想起了猴子那个家伙,这家伙的速度和猴子不相上下,就是警觉性差点,被人用狙击枪瞄着脑袋还浑然不觉,此刻正蹲在树后向警戒哨的位置张望。
打开狙击枪保险,我把目标锁定在敌人的小腿上,手里的m82威力太强,一枪下去人就碎了,只有打在腿上或许还能留个活口,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