剂之后,他脸上痛苦的表情缓和了很多。

但还是没醒。

夏知好见医生忙完,小声问:“他怎么会突然这样?”

医生:“可能是芒果过敏。”

夏知好心里突然明白,李牧说的‘他能带她出来’是什么意思。

医生处理完李牧这边的状况,又给夏知好量了血压和心跳,发现她除了脸红些,别的没什么症状。

排除过敏反应,医生仔细看她的脸。

淡淡道:“你没事,晒伤了。”

夏知好:“我能去医院陪他吗?”

医生在口罩下不自觉扯住一个弧度来:“男朋友?”

夏知好:“同学。”

部队这边很快联系到了李柏杨,他和夏知好父亲一起在省里开会,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

李牧母亲是著名影视演员,这会儿还在外地拍戏。

夏青霜接了电话后,连夜从外地赶回来。

李柏杨从省里开车回来,至少也要三四个小时。

半个多小时,救护车赶到医院。

李牧用完脱敏药之后,体征渐渐平稳。

夏知好在病床前守了他一个小时后,李牧终于醒了。

他看到夏知好的第一个表情,是轻微皱了下眉头。

夏知好以为他是不舒服,要去按铃。

被李牧拉住:“你怎么还在这儿?”

现在已经快晚上九点,李牧以为夏知好早就走了。

夏知好:“你这样,我怎么走?”

李牧动了动身体,坐起来:“过敏而已。”

夏知好一下炸毛了:“什么叫过敏,而已?”

“你知道你刚才在救护车上有多恐怖吗?”

李牧抬了抬眉头:“我是病人,你这么大声?”

夏知好降低音量,看着李牧,问出心里的话。

“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吃芒果,过敏,带她来医院。

李牧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心高气傲,要是回答了问题,显得傻气。

夏知好见他不说话,低下头:“我不知道你芒果过敏,我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让你干这事。”

李牧看着夏知好垂下的眼睫,没了往日的针锋相对。

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夏知好对他心存愧疚的样子,李牧挺满足。

要是夏知好听得到李牧心里的想法,肯定会骂他变态。

李牧看着夏知好,满脸写着慌张、无措、自责。

突然心里像是打开了另一扇门。

用变态一点的话讲,夏知好现在这种,小心翼翼,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样子。

李牧觉得有点享受。

他指了指旁边的:“去给我倒点水。”

夏知好屁颠屁颠。

饮水机里只有热水,夏知好用纸杯倒了水之后,小心地吹凉。

李牧嫌弃,没眼看的表情:“你的口水都吹进去了。”

夏知好:“.……”

“李牧,我是不是对你太好,然后你就想上天?”

李牧低头喝水,端起的纸杯盖住了他上扬的嘴角。

病房里两个人,从来没有如此文静地坐在一起过。

李牧看她,“你为什么,没听我的话?”

夏知好回忆,“什么时候?”

李牧:“我叮嘱过你,医生问什么,你都要说不知道。”

夏知好:“为什么你要这样叮嘱我。”

李牧:“我们俩晚上一直在一起,如果你说我之前吃了芒果,医生很容易就会猜到我芒果过敏,就不会带你一块来医院。如果你不说,医生不确定我是因为什么晕倒,你跟我一直在一起,他们一定会带你来医院问情况。”

夏知好恍然大悟:“你怎么这么聪明?”

李牧:“再聪明,也比不上你傻人有傻福。”

夏知好:“.……”

夏知好觉得她跟李牧,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你再说一句,我就回去了。”

李牧看了看时间,一出事到现在已经快三个小时,算时间,他爸应该到了。

“你走吧。”

夏知好:“???”

真让她走?

“我走了,你怎么办?”

李牧:“孤零零。”

“你不是要给厉远过生日吗?”

夏知好没忘记这件事,李牧醒了之后,她想过要离开。

但是,一直没法开口。

“去吧。”

夏知好犹豫,放李牧一个人在医院,她良心容易受谴责。

但是她又很想去给厉远过生日。

李牧没再给她一个眼神。

夏知好:“那我先走了?”

李牧点点头,没说话。

夏知好莫名觉得,李牧连抿着的嘴角都散发出被抛弃的委屈感。

倔强如李牧,委屈但不说。

夏知好出了医院,打车,直奔厉远的家里。

出租车从巷子里开不进去,夏知好没带钱,从司机那借了手机给厉远打电话。

厉远下午五点就开始等她,一直等到晚上快十点。

快支撑不住时,接到了夏知好的电话。

“厉远,快送钱来。”

厉远拿上钱包,转动轮椅下楼,把夏知好从出租车里解救出来。

回去时,夏知好推着厉远,从巷口开始往里走。

轮椅轧过石砖,偶有不平整的地方,发出空空的鸣响。

夏知好小声地在他后面唱生日歌,声音轻软,带着最美好的出院。

“祝你生日快乐,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厉远动了动手指,随后握紧。

那是奢望。

进了院子,夏知好准备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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