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命中的死劫,是跟当年的诅咒有关,但是人的一生,本身会有无数起伏,一命二运三风水,说的都是跟人有关的气运,上次只是解了死劫,以后的路会顺畅些,但如果说想一下子就大富大贵,也是不可能的。”
清浅恍然击掌:“我明白了,这就像是一头猪修炼成人,只是突破了最难的那个坎,可它想一下子就变成一个像我这样的四好青年,也是需要自己努力的?”
夜星寒沉默了很久:“……你想这么理解也可以。”
前面十字路口是个岔道,车子速度减缓,慢慢停了下来。
路上的灵兽车不多,全无白天的喧嚣长龙,显出难得的安静。
地平线,有个人慢慢地过马路。
灵兽车寥寥无几没,他却走得很慢,仿佛一点儿也不担心,还有余暇转过头来,朝着这边咧嘴笑了一下。
清浅眼神很好,甚至还能看得见那个人两只眼睛里只有眼白,没有眼珠。
眼眶周围深陷下去,身上穿着一丧服,踮着脚尖走路。
在他们旁边的灵兽车忽地一声开出去,迎面将那人撞上,从他身上穿了过去,没有出现任何车祸事件。
“……”清浅小声嘀咕:“今天怎么这么多?”
“今天是百年一遇的阴月阴日。”夜星寒很专心地看着前面,一点也没受影响。
清浅忽然问:“寒,你说关天逸……嗯,就是如幻,会不会还没死?”
“也许。”
“那如果他从那里出来,会不会来找我们?”
“可能吧。”夜星寒微微拧眉,瞥了她一眼。“你在担心什么?”
清浅把前几天夜里,自己隐约看到床头人影的事情说了一下。
夜星寒摇头:“你看到的,不一定是他,可能是时运低,梦魇了,他跟那个古神有交易,古神不可能会放他出来的。”
清浅喔了一声:“当时你怎么猜出如幻就是他的?”
“人就算改头换面,一些下意识的动作还是不会变的,如幻跟我们相遇的时候,说话就带了一口方言。”
清浅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对。”
“在我很小的时候,曾经听云衣跟那人开玩笑用过那个方言,他那个‘着’字的尾音的用法很特别,别人是模仿不出来的。”
“就这一次?”
“一开始只是怀疑,在你说那个如幻听到鬼事,反应很平静的时候,我又特别注意了他,发现这个人虽然像是跟在我们后面走,但实际上他对路线是很熟悉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早就来过这里。”
“第三次确认他的身份,是从八门里出来的时候,跟他在一起进生门的,还有其他人,但只有他毫发无伤地走出来,而且脸色很平静。如果不是本身对阵法熟悉,又曾经到过的人,怎么会没有受伤?”
清浅谄笑:“寒大人明察秋毫,见微知著,万岁万岁万万岁!”
夜星寒皮笑肉不笑:“擅自出来的帐,回去再算。”
清浅愁眉苦脸,没想到自己千方百计转移话题,还是徒劳:“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夜施主何必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