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一觉睡醒,就看到了窗外西沉的太阳,她呆呆看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下从中午睡到了这时候!她没觉得自己今天有多累啊!
她又在床上躺了半晌,这才扬声叫人,进来的是七三。
七三向来话多,一边伺候林娇娇洗漱,一边兴致勃勃的跟她报告林如柳的最新进展,舍家送来的大夫和接生婆早就来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后,霍宁之请来的大夫和接生婆也来了,舍家的人就很自觉的回去了。
林如柳一会嚷着吃燕窝,一会叫着喝参汤的,舍家的丫鬟婆子们十分好脾气,炖了萝卜汤,哄着她说是参汤。
林如柳疼的糊涂了,竟然没有尝出来,后来霍宁之的人从京城带来了人参燕窝,她们又不嫌麻烦的给炖上了。
七三喋喋说了一大通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又抱怨了几句七二整个下午都不见人影,害她无聊死了。
林娇娇,“……”
我看你打听八卦打听的很带劲啊,怎么会无聊死?
“霍将军呢?”
“就在楼下坐着啊!”七二十分愤愤不平,“霍将军也真是好性子!柳姑娘一会要参汤一会要燕窝的,他也不嫌烦,只吩咐去准备,还好霍将军身边的人心细,东西备的很齐,否则这里离京城那么远,要回京城拿,骑马也累死个人!”
林娇娇不置可否挑挑眉,七二见她竟然没有和自己同仇敌忾,更激动了,“柳姑娘还一个劲的嚷着霍将军给她请来的产婆是要害她的,不许那产婆近身,非得要用她自己请的产婆,这山长水长的,谁有那个劲又跑去京城给她请她她那个产婆去?
偏偏霍将军还真的就答应去让人请了!还有霍大爷,也不嫌烦,也不嫌脏,一直在房间里陪着柳姑娘,我听舍府的丫鬟们都在嘀咕说,柳姑娘疼的狠了,就胡乱抓霍大爷,还咬他,霍大爷脸都抓破了!”
林娇娇感兴趣了,这在现代是常事,可在这以夫为天的古代,可不容易!
“走,我们去瞧瞧霍大爷的脸被林如柳抓成什么样了!”
七三立即感到自己找到了组织,忙几下将林娇娇的头发盘好,又挑了一只珍珠发箍固定,再在发髻后簪上两支颤颤欲飞的蝴蝶簪,笑道,“姑娘,我们走吧”。
林娇娇的房间在船的东南方,林如柳则是在最西北角的房间,一条画舫统共也就那么大,林娇娇走了几步就到了,正要敲门,门口的婆子忽地上前一步拦住她,恭声道,“林姑娘止步,这产房污秽之地,却不是姑娘这般未出阁的女儿家能进的”。
“无妨”。
那婆子却十分坚决的再次重申道,“请姑娘止步”。
林娇娇有些不耐了,“退下”。
就在这时,林如柳在房间里喊了起来,“林娇娇,你滚!你休想来看我的笑话!”
林娇娇也不生气,只笑盈盈提醒道,“林如柳,这里可是我家的船,是因为你挺着个大肚子还四处乱跑,乱说话,折腾到要露天席地的生孩子,我才不得不厚着脸皮跟舍姐姐讨了这条船。你要是不想我看你的笑话,该自己滚才是吧?”
屋里的林如柳没了声音,林娇娇又摆手示意那婆子走开,她却屹然不动,垂头躬身,“请姑娘三思”。
几乎同时,霍宁之的声音在楼梯口处响起,“七妹妹”。
林娇娇转身看向他,矮身行礼,“霍二哥”。
“有产婆和大哥在,七妹妹无须担忧”。
林娇娇反应过来了,挑眉,“是你的人?”
“是”。
林娇娇又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也好,我口渴的很,还是先下去吃点果子”。
林娇娇吩咐七三去命摆果子,和霍宁之下了楼,不多会新鲜的果盘就摆了上来,林娇娇拿了根果蔗,一边啃一边问道,“林如柳情况怎么样了?”
“产婆说很危险”。
林娇娇动作微顿,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是不是跟师父吓她有关?”
霍宁之摇头,摆了摆手,远远侍立的青岁忙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笑嘻嘻朝林娇娇行了个礼,“林姑娘万福”。
林娇娇笑了,“哟,是你,看你规规矩矩的站那儿,我还以为是青和”。
她说着又拿了根果蔗扔给他,“尝尝,舍阁老府上就是有办法,这果蔗好端端的保存到了夏天,比冬天时还甜了许多”。
青岁笑嘻嘻接了,行礼谢道,“多谢姑娘赏,姑娘,我们将军请来的可是全京城最好的产婆了,只朝大奶奶肚子上摸了摸,就说大奶奶胎位不正,之前又误吃了不好的东西,这一胎是极凶险的。
又说大奶奶月份已足,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发动,倒是不影响的,就怕到时候孩子脚或手先出来,又或是孩子根本出不来,那就危险了”。
林娇娇对生孩子的事并不了解,听了这一大番话也只听出了个危险,以及,误吃了不好的东西。
古代人对子嗣极为看重,对孕妇的饮食控制的很严格,霍家这样的世家,嗯,这样的子嗣不丰又娶媳艰难的世家,肯定更为讲究更为小心,定然是有经验丰富的婆子嬷嬷什么的全程跟着的,怎会误吃不好的东西?
可惜,林如柳对锦乡侯府戒心极大,一进霍家就将从锦乡侯府带去的丫鬟婆子全部打发了,不然这时候倒是可以拎两个出来问问。
霍宁之看出她的疑问,开口道,“大嫂怀孕后,我按府中规矩给她配了两个经验丰富的嬷嬷,她十分不喜那两个嬷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