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还有其他需要注意到方面?”接过那些书籍,永平认真的问道。
她性子娴雅宁静,但不代表无欲无求,尤其是这么多年的生活经历,她非常明白力量是何等的重要。从前没有机会,所以不敢想,害怕乱了心智会活得更加痛苦,如今有了机会,她自然会认真对待。
绝不能让自己永远都是大兄的累赘。
“只一条,修炼之时,顺其自然,不要对功法的允许进行干扰,这是初入修行的大忌。”
修炼功法是人创造出来的,自有修行之路以来改进功法的人也不知凡几,但那是修炼有成、对功法了解到极致之后的事情。
初入修行之人最忌讳的就是瞎想瞎练,万一出了差错可就是后悔终生的事情。
至于修炼时间方面,寒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一般修士开始修炼的时候,长辈都会告知一日修炼时间不要超过六个时辰,以防耗损身体根基。
像永平和李诀的情况,寒觉得就不用提了。
小夫妻新婚,黏着一点是正常的,且从方才的为永平诊断的情况来看,她的精气神方面都很足,完全没有过度耗损的情况。
合籍双修,对于修炼的双方而言本就是一件互利互惠的事情,当双修功法尤为上乘的时候更是如此。
当然,修道界做了道侣的,倒也并非每次那什么的时候就是在双修。一来所谓双修是需要同时运转双修功法的,这得分心,多多少少影响体验。二来,双修的情况下是没办法令女性怀孕的……
前者寒倒是不用替永平操心,后者的话……还是暂且不告诉她吧。
人家才新婚,就告诉人家现在不会有孩子,多少显得煞风景且残忍。
何况在两人能自主控制这功法之前,说了也没用。
想到这里,寒便通过神识联系了长生,让他将这事儿同李诀说一说。
多少让李诀心里有数,别因此错怪了彼此。
“姐姐,我在娘亲腹中之时所中之毒,如今可还有留下什么信息?”谈话结束时,永平轻声问道。
“毒性剧烈,却被你的灵根尽数吸收,因此保了你的性命,灵根也随之破碎。你曾提起五岁前体弱,大抵与此有关。”寒道,“但时至今日,毒性已经完全消融,查不出具体了。不过……既然是灵根为你挡了一劫,便说明当时你的身体和灵根在母胎中已经生长完毕。也就是说,这中毒,是在你母亲怀你的第八个月之后。”
“倒是我的幸运了。”永平垂眸。
这毒若是早一点,她赔上的就不仅仅是灵根,而是性命了。
也许还要加上母亲的性命。
“都是过往之事,日后有精力了可查一查,但不必太过执着。”寒道。
“我懂得,姐姐不必为我担心。”永平点头。
若此事是南宫蕊所为,那么南宫蕊已经死在她手里,恩怨便算作了结了。若是下手的是旁人,她倒想看看,当年的秦皇宫,到底有多少人容不下她们母子三人。
当然,轻重缓急她分得清楚。
也许父皇对她没有多少真心,但她仍然要感谢他。他将她带在身边,让她自幼看着他处理朝政,观天下之事,也许本意只是为了防止她出什么意外,却让她因此开阔了眼界,不必囿于宫闱或闺中小事。到如今,她更加不会因为过往而影响了将来。
……
太极宫,东宫,朱槿园。
“李承钰,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花儿吗?”摘了一朵朱槿花在手中,红笙笑道,“倒是还挺好看的,这颜色儿也像我衣服似的!”
恒阳子真人拜访孙思邈道长,虽说本意是替自家师弟默余道人拿丹药的,但是他们这个等级的修士在东篱洲本就不多,既然遇上了,时间充裕的情况下,自然免不了交流一下道法心得。
本来李承钰、临音、红笙三个做弟子的是在师尊身侧侍奉的,但是李承钰与红笙境界不足,道果期修士之间的交流对于他们而言显得太过艰涩,陪伴了一上午,李承钰倒是没什么关系,红笙却开始打瞌睡了。
见此,两位长辈索性让李承钰带着红笙四处走走,权做散心。
“这个季节,秋菊已谢,梅花未开,仙子想要看盛放的花,这东宫之中,也就剩下这朱槿了。”李承钰轻声道,“若有不足之处,还望仙子谅解。”
“你又不欠我什么,为什么要我谅解?”红笙白了他一眼,“我说,好不容易从师父的眼皮子底下出来,你就不能活泼一些?”
“仙子是客,我是主,受长辈所托带仙子出来散心,若是未能让仙子尽兴,便是我未能尽到地主之谊,自然该请求谅解。”李承钰和声回答。
“真是……和寒天说的一样,你这人无趣得很。”红笙皱了皱眉,将手里的朱槿花递过去,“算了……你来,帮我将这花儿插到头上,我就原谅你的无趣了。”
既不是亲人也不是恋人,这样的要求本来是不合礼仪的,然而这回李承钰却没有拒绝,接过了那朵朱槿花,站到红笙面前,仔细端详了片刻,插入她发髻的左侧。
“好了吗?”红笙问道。
李承钰凝视了片刻,退开。
“好了。”
红笙立即便转过身去,从乾坤袋中取了一方水晶做的水镜来,从水镜中看自己的样子,咯咯地笑起来:“果然,这花当真适合我!”
只是那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慌乱。
自认识以来,李承钰给她的印象都是绝对恪守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