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零一四年春天云帝国商都
作为天云帝国中部最大的城市,商都是一座富贵繁华而又混乱不堪的不夜之城,金碧辉煌和红灯绿酒的背后,埋葬了无数的年少青春和纯真梦想,掩藏了数不尽的纸醉金迷与肮脏罪恶。
王牌会所,位于商都西郊的温云区牡丹大道,乃是商都最大最高端的私人会所之一,只对会员开放,而成为王牌会所的门槛,便是五百万交易点的会员年费,这标准不可谓不低。
然而此刻,王牌会所的五楼却是灯火辉煌,舞厅之中男男女女,人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女人们讨论时装或八卦,男人们讨论业内形式或国际形势,然而几乎所有的人,眼神都会时不时有意无意的看向场中那抹蹁跹的令人惊艳的身影。
这是一场只属于商都上流人士的y,东道主是容氏集团,为的是容家唯一的嫡女二十五岁的生日。
卿卿穿梭在舞厅之中,一路应酬着一堆所谓叔伯们真心或假意的或恭维或赞赏或示好,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言语之间温和有礼,却始终带着些许淡漠疏离,谁也不得罪,却谁也无法从她这里讨到便宜。
一群老狐狸们暗暗心惊,以往传言容家这个嫡女乃是难得一见的商业天才,手腕高超,大家还觉得她不过是背后有诺大的容家做后盾而已,今日一见,才知道盛名之下无虚士,此女无论是待人接物还是言谈举止,皆非普通人所能比拟。
终于将所有够得上资格的长辈都招呼了一番之后,卿卿打发了几名前来搭讪的少年俊才,总算寻了个机会端着一杯红酒进了大厅外的阳台。
那些年轻男人,每一个都是商都排的上号的高富帅,商界里面呼风唤雨的精英,单身少女们梦寐以求的终身伴侣。
然而却没有一个是她想要的。
没有人注意到,从卿卿入场开始,有两个人的视线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
城市的夜晚是没有星光的,卿卿站在阳台上,入眼的是一片繁华的灯光,各种色彩交织成一片。
“这可是你的生日晚会,你一个人躲了出来,这样真的好吗?”温雅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明明是问句,却并无询问的意思,大抵只是为了找个话题开口。
“卿卿办事,有几时考虑过别人的想法?陈二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卿卿,何必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卿卿将手中的红酒送到嘴边,浅浅的饮了一口,转身嫣然一笑,然而笑意不达眼底。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当初的样子。”来人轻笑一声,道。
卿卿微微挑眉,看着眼前的男人眸中掠过一丝别样的光彩,语气却是带着淡淡的讥讽:“二少爷错了,七年的时间,一个国家都灭亡了,哪有人还会不变的。”
卿卿如是说着,将眼前男子的身影深深的印入眼底。多年未见,曾经阳光俊朗的少年早已褪去了曾经了浮躁与稚气,变得沉稳冷静,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且不说那张精致如妖的脸,单是一身气场就足以让无数不谙世事的少女芳心萌动。
一万次看到照片上的他,都不如这亲眼见到一次来得令她心神激荡,然而面上,卿卿依旧是一片冷淡。
作为世家子弟,演戏早已成为一种刻骨的本能。
“这一点倒是变了些许。”陈彦澈敛眉,一双星眸定定的锁着卿卿的双眼,“若是从前,你不会这般生疏的叫我二少爷的。”
“生疏吗?”卿卿垂下眸子,绝色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容家与陈家虽有不少生意来往,但是从前接洽的人都是陈大少,卿卿和陈二少之间,本来也不相熟吧。”
语毕,卿卿端起手中的酒杯就要一口喝完。
这时陈彦澈却一只手拉住了卿卿的手腕,另一手轻轻地将酒杯从卿卿手中取了下来。
“卿卿,饮酒伤身。”他轻声道。
那一双璀璨的眸子,犹如漆黑的夜空中星光在闪耀,卿卿有那么一秒的沉迷,旋即不着痕迹的将手臂从陈彦澈手中抽了出来。
“饮酒伤身,却不伤心。”卿卿语气之中不带情绪,“何况,纵然伤身,却又与二少何干?”
“我会心疼。”男人的声音低沉,眼里的万千情意如夜色般深浓,“卿卿,你不开心,我会心疼。”
“二少真是笑话了。我们,没有那么熟悉。”卿卿微微偏开了头,道。
“是么?”陈彦澈上前一步,将卿卿困在阳台与他的胸膛之间,“卿卿,我们当真不熟吗?”
曾经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耳边,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疼痛,伪装的心如止水在那一瞬间被撕碎。
“你想如何?”卿卿的语气微微带了丝冷意。她一向是演戏的高手,百无破绽,然而在他面前,她所有的伪装都成了笑话。
陈彦澈却是轻轻的一笑,低眉看向手中的酒杯:“既然卿卿想要喝酒,我自然应该相陪才是。不管是伤身还是伤心,都要两个人一起才好的。”
陈彦澈说着,朝着卿卿妖孽横生的一笑,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蓦然一把揽过卿卿的身子,低头吻上那两瓣娇红魅惑的双唇。
酒精的味道一时间在彼此的唇齿间传递。
若是别人敢这样对她,卿卿有一万种方法让对方后悔活在这世上。
然而面对是陈彦澈。
本是最讨厌别人触碰的身体,对他的霸占没有半分的抗拒。
卿卿的默认犹如在燃烧的火焰上倒进了烈酒,男子本来还算温柔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