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沈铁君从床上跳了起来,站到白童的面前,一脸无谓的道:“我倒的,怎么了?”
她甚至,还主动的揉了揉手腕:“想打架?来啊!”
白童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时间,她是真的想跟沈铁君挥拳相向。
但是,打一架固然很爽,可以把自己所受的委屈、所受的一切不平待遇统统发泄出来,可是,最终,理智占了上风。
她这一架打了固然痛快,可后面造成的影响,就难说了。
这会让这一群本就对她生了怨恨的文艺女兵对她更仇恨,而她跟沈铁君私下打架斗殴,这处份警告肯定是逃不了的。她影响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名声和前途,说不定,还会影响蓝胤,影响整个神剑团的声誉。
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是蓝胤的妻子,这层关系一闹开,哪怕她现在把沈铁君打赢了,别人还会说她是仗势欺人。别人也会私下说蓝胤治军不严。
所以,白童的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却是最终,没有一拳直接招呼到沈铁君的脸上。
深呼吸了几下,白童压下自己的种种愤怒、不甘与委屈,逼近沈铁君两步,狠声说道:“沈铁君,这一架,我肯定要跟你打,但绝不是现在。我等着这调查结果出来,等着你给我道歉之后,我再跟你好好打一架。”
她摞下这一句话,抱了湿漉漉的被子出去,搭在外面晒衣的架子上。
屋子中,沈铁君坐回她的床上,她刚才内心,被白童那股子气势所震撼,虽然,她面上没有退让,可心中还是有些发怵,毕竟这两天,她从白童表现出来的军事素质上看,白童不比她差,真要打架,自己不一定会赢。
白童很克制的没打,这还是让她有些意外的。
周姿柔最终,还是小声的问了一句:“我们这样对她,是不是太过份了一点啊?”
钱苇苇立刻接嘴:“有什么过份的?你不想想她背后做的什么事?她都敢这么背后两面三刀的整我们,凭什么我们不能对付她啊?”
“够了,闭嘴。”沈铁君闷声喝止她们。
其实刚才,往白童的床上泼水这事,是钱苇苇做的。
她泼的时候,倒是很有勇气,可泼过后,面对白童的追问,是很没出息的怂了。沈铁君才一副替人出头的模样,出来把这件事给认下。
“万一她也是被冤枉的呢……”周姿柔还是小声的嘀咕着:“我看她也很生气的嘛……”
“可之前,明明是她先回来……”钱苇苇反驳着她道:“何况,全宿舍的人,个个的内务都被弄得乱七八糟,就她一人好好的,这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是她啊。”
这句话,倒是令沈铁君心头一跳。
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是她……
这样太明白的东西,现在慢慢回想,反而有些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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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童将湿漉漉的被子搭在晾晒衣服的地方。
这么湿,明天能不能晒干都是问题,她今晚,是不要指望睡觉了。
白童看着深深的夜色,最终,沿着训练场跑起步来。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完心中的不满,也只有这样,才能把心中积压的那股子怒火给发泄掉。
一圈、两圈、三圈……白童就这么跑着,都不知道自己在这训练场上是跑了多少圈了,她孤零零的身影,在这宽大的训练场中,越发显得渺小孤单可怜。
她就这么闷着头跑步,仿佛前路永远没有一个尽头……直到她撞上一堵坚实厚硬的人墙,她才停下了脚步。
夜色中,蓝胤就穿着简单的迷彩t恤衫,神情凝重的站在面前,一张俊脸在夜色中越发的英俊迷人。
“蓝大哥……”白童软软的叫了一声,突然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跑了多久,加上之前的五公里负重越野跑,她今天的体能训练,真的超标。
是心中的那股子窝火,一直支撑着她。
现在,看着蓝胤出现在面前,那股子窝囊跟委屈,象是突然有了渲泻的地方,她强撑着的身体,也有些撑不住了。
“童童……”蓝胤很及时的伸手,一把搂住了她,才避免白童一下瘫软在地。
他就是听到汇报,说白童这么晚了还在训练场上跑步,他才立刻赶过来看看。
“不是让你们回去休息了吗?”蓝胤有些心疼的问。
他都不知道,要是他不出来看一眼,这傻丫头还要独自一人在训练场上跑多久。
白童嘴一憋,都快委屈出声了:“我没有地方睡,她们冤枉我,甚至把我的床和被子都打湿了……”
蓝胤看她这般委屈的模样,也是心疼。
他的傻丫头,一惯是又聪明又坚强又独立,现在都气得要哭了,这中间受的委屈,是该有多大的啊。
他相信白童的能力,她不是一个遇事只能委屈哭泣的人,但现在,她这么委屈,是她要隐忍迁让的多了,她顾忌的是什么,蓝胤心中也是隐隐的明白。
“想哭,就哭出来吧,老公在这儿。”蓝胤按着她的小脑袋,让她能安心的靠在自己的胸前。
在这样的深夜里,他不是什么神剑团的团长,他不是大家敬仰的高高在上的英雄人物,他只是白童的丈夫,应该替自己这委屈得要哭的新婚妻子一个可以哭诉委屈的地方。
白童靠在他的怀中,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感受到他那灼热的身体温暖,也能听见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白童刚才所有的委屈,竟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