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先把感谢的场面话说转,转头,就准备敲打谢思诚两人了。
她原来的想法,就是尽量避开谢家的人,跟这种势利眼的人少接触。
可这谢家的人,一再的往她的面前凑,她想避,也避不开。
就算今天避开,明天他们还是会找理由来找自己,偏偏自己这些话,不能跟夏小云挑明,那只好借今天的这个机会,敲打敲打谢家的人,让他们知晓好歹。
所以,她自己敬完了酒后,就笑盈盈的看着旁边的夏小云:“小云,你也好好的敬你的舅舅、舅妈一杯啊。”
夏小云不明白,为什么就是在家中吃顿饭,搞得如此多的名堂。
不过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无条件的听从白童的话,白童说什么,她都做什么。
所以,夏小云立刻就依言站了起来,学着白童的模样,端了面前装饮料的杯子,对谢思诚和高乐宜道:“来,舅舅,舅妈,我也敬你们一杯。”
“好好。”谢思诚跟高乐宜也跟着往杯中满上酒。
看着大家都痛快的喝了这一杯,白童才缓声道:“感谢大家这阵子对小云的照顾。说实话,这些年,小云在外面真的很苦,她受的苦,超过了你们的想象。”
她能清楚的记得,跟夏小云相遇,就是夏小云走投无路中,抢了自己的行李包,只为了抢点吃的给她和孙淑华。
再次相遇的时候,夏小云是被一群同班的同学凌霸,打得皮青脸肿,甚至胸前都有被人用烟头烙过的痕迹。
白童甚至想起上一世,夏小云跟自己一样沦落成乞丐,更是受了不少的苦。
那些苦,至今都令白童不堪回首。
所以,在这一世重遇夏小云后,白童是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努力的想护得夏小云周全,不再重复上一世的悲剧。
所以,哪怕现在谢家的人再不怀好意,白童还是希望,他们能看在亲戚血缘的份上,对夏小云好一点,将以往夏小云所欠缺的,都弥补上。
“嗯,我们也听说了,珠儿这些年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唉,都怪我们,没有早些把珠儿找回来。”谢思诚叹气。
他说这一番话时,倒是情真意切,没有丝毫的假。
白童顺着他的话道:“因为小云太苦了,所以,这辈子,我只希望她在后面的日子,能不再受苦,不再挨饿,不再受欺负,不再受任何的伤害。”
白童最后一句不再受任何的伤害,是特别的强调加重。
这任何的伤害,不仅仅是ròu_tǐ上的,也是心灵上的,比如欺骗、利用等等。
“白童。”夏小云此刻莫名的倒被这个情绪所感染。
她知道白童一惯对她好,可没料得,白童是希望她好到这个地步,希望她以后的日子,不再受苦,不再挨饿,不再受欺负。
也许,这话,对于平常人来说,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可对夏小云这种长期忍饥挨饿,又受够凌霸的人来说,这一句不再挨饿、不再受欺负,却是勾起她心中太多苦难的过往。
她的眼,都不由渐渐的起了雾汽。
白童微微别过眼神,向着谢思诚和高乐宜,鞠了九十度的躬:“明师长平时很少在,我就把小云交托给你们了,希望你们顾念着手足亲情,看在珠儿早就去世的亲妈份上,好好的照顾她,让她以后不再受苦,不再受任何的伤害。”
这象临终托孤的郑重语气,把谢思诚吓了一跳。
谢思诚还没有回答,白童又追加了一句:“小云是我很在乎的人,她后半辈子能开心的过下去,我也会开心,她要是受了委屈,我绝对不会放过欺负她的人。”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夏小云倒是象感动得哭了:“白童……你对我真的太好了。”
白童抽了抽嘴角,她现在又不是煽情给夏小云看,夏小云哭个毛?
她现在是恩威并施的敲打谢思诚啊。
在白童跟夏小云一唱一哭的声音中,谢思诚咬着牙关道:“放心,珠儿,以后舅舅会照顾好你,让你以后的日子,都能开心的过下去。”
“好,希望你言必行,行必果。”白童立刻就钉死了这么一句话。
她想过了,只要谢思诚他们以后真的好好的对待夏小云,那么,适当的时候,她可以给点好处。
但这前提是,他们真心实意的对夏小云好,既然真心实意对夏小云好,那是真的把夏小云当亲人看待,白童也不可能对亲人不好。
这些话说到这儿了,白童也感觉,该唱的戏,都唱得差不多了。
所以,接下来她就跟夏小云两人,大吃特吃,全然不管别人是什么心态了。
谢思诚和高乐宜开车回去的时候,一直在想着今天那莫名其妙的饭局。
本来说好的,是请白童吃饭,可怎么情况不知不觉中,竟被白童给扭转。
是他们给白童设的鸿门宴,怎么却变成象是白童给他们设的鸿门宴?
而且白童反复就是强调,珠儿以前受了太多的苦,希望他们照顾好珠儿,不要让珠儿再受苦。
话里话外的意思,只要他们对珠儿好,那就一切好,要是对珠儿不好,那么……
虽然白童没有明说,可谢思诚却是明白,要是对夏小云不好,只想着欺骗利用,那白童肯定会替夏小云出气撑腰的。
高乐宜悠悠的叹了一下,对谢思诚道:“我早就跟你说过,白童这丫头不简单,你不相信。她就是一个很有主见很有想法的丫头,岂是随便由得别人糊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