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哪儿不舒服?”白童看见白培德脸色不善,立刻关切的问了一声,又示意白建设:“爸,你快去叫医生。”
医生过来,又作为一番详细检查,总体评价白培德的情况,还算不错。
这令白童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
见白培德依旧脸色难堪,白童安慰着白培德:“爷爷,你别胡思乱想,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白培德虚弱的笑笑,看着面前的白童。
不愧是他一力看好的孙女,一直没有让他失望过。
如果有可能,他倒宁愿,根本没有那些子女为好。一个个,简直是太不成器,除了给他添堵外,还有什么用。
“刚才,你大伯来过了吧?”他含糊的问。
白童心中一惊,料得刚才大伯、大伯妈这些的话,估计是让爷爷给听见了。
她在白培德的面前蹲下,低声道:“爷爷,你别生气,你也知道,大伯妈她们,一直是那种人。”
白培德嗯了一声:“我不气,我要是气坏了,担心受怕的,是我的白童丫头。为那些不相干的人气坏身体,让我白童这个傻丫头抹眼泪,我才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这番话,虽然听着有些自嘲的心酸味,可也侧面证明,白培德的心胸,真的豁达。
要是换一个老人,碰上这种儿媳妇,跑医院来的目的,就是盼着快些断气好分家产,怕是真的气得断气。
白童守在白培德的病床边,专注的赶着稿子。
既然这两天爷爷病重,她得在病床前守着,不能去学校上课,那么,抓紧时间自己预习一下书本,再赶赶稿子,还是行的。
叶云华找到了医院来。
他来,当然是急着来催稿子的。
平时,都是白童写好了稿子,让白培德送到叶云华的办公室去。
现在白培德病了,不能去送稿子,叶云华去家中找人,才从邻居的口中知道,白培德进了医院。
叶云华这人,还是挺厚道,提了水果和营养品,过来看望老爷子。
白童见是他来了,赶紧起身迎接,示意他坐下,又替他倒着开水。
叶云华够着脖子,一眼看见白童摆在旁边小桌上的稿子。
看样子,人家哪怕出了这样的事,也没有忘记赶稿子这事。
叶云华心中甚慰,感觉找着白童这种又有才华、又守信用、很有职业道德的人合作,真的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老爷子,现在感觉怎么样啊?”叶云华收回视线,询问着白培德的病情。
“还行。看样子,不用急着去见马克思。”白培德爽朗的回答一句。
这一句玩笑话,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在客气礼貌的问候过了白培德的病情后,叶云华言归正传,提起稿子的事。
“对不起,叶主编,可能这一周,有点让你失望了,我大概交不出一万字的稿子,我在保证不失水准的情况下,大概只能将七千。”白童将情况如实托出。
这种情况,叶云华当然也不可能再催稿子。
何况,每天在报纸上的连载量,也不过一千字左右,叶云华手上还有一定存稿,就是预防万一白童这边有点什么意外,好顶得上。
“没事,没事,你这种情况,我当然也能理解。”叶云华客气的说。
他从包中,取了一叠信出来,对白童道:“这是读者寄来的信,发表了她们的一些看法。当然,这些人,不知道你的住处,信就只有寄到我们报社。”
那时候,没有进入所谓的大数据时代,对于报纸的销售,叶云华并没有很确切的数据,但能有不少人写信过来,积极讨论白童写的这个故事,这也证明,确实白童的文章,还是有人看的。
“谢谢。”白童微笑着收过这些信。
不得不说,这年代的人们,还是真的很好啊,哪怕不认识,都还想着要写信过来交流。
叶云华坐了一阵,拿着白童才写好的这几千字稿子,起身告辞。
白童很客气的,将他送到外面。
站到外面医院的台阶下,叶云华转身问她:“白童,刚才在病房里,当着老爷子的面,我没好意思说出口,看他这个病情,估计是一天两天,起不了床对吧?”
白童的神情,微微有些黯然:“是的,爷爷年纪大了,骨折,要养一阵。”
“可总不能你一直守在身边吧,是不是应该让你们家中的人,来照顾病人?”叶云华直接问出这话。
白童牵强的笑笑。
所谓的家丑,她不想跟外人提及。
总不能逢人就说,亏得白培德还是儿孙满堂的人,结果病了,连来病床前守着的人都没有。
这会让别有用心的人,说爷爷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会说爷爷教子无方。
可白童敢指着天发誓,爷爷绝对是很好的,只不过,在家中最关键的几年,因为某些历史问题,关押在西山劳改农场。
所以,白家才会有朱淑芬这种奇葩媳妇的存在,然后一些问题日积月累,才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白童,要不,你还是请个护工照顾你爷爷?”叶云华热心的跟白童提着建议。
固然一方面有私心,想白童能多点时间赶稿子,但他说的,也是实话。
确实一天两天,白童可以请假照顾着白培德,可不能长期呆在病床前照顾吧?
何况,白建设也要县城上班,他也不可能不上班,请一两个月的长期,在这儿守护着白培德。
“嗯,好的,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