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白建设在病床上,被那个张成慧逼着离婚的事,可是全厂上下的人都传得沸沸扬扬的。
那时候大家感觉,白建设这人太老实太窝囊太没本事,他的媳妇不地道,趁他病的时候,死活逼着要把婚离了。还以为,白建设经过这个打击,会一撅不振呢。
哪料得,人家不要这个工作了,在外面,还混得人模狗样,早就当大老板了。
“啧啧,看看,这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啊,看看,白建设穿起这西装,哪还象当年的白建设啊,我都不敢认了。”胡兰也在人群中,跟着打趣。
这些年,白建设因为生意场上的需要,衣着这些也在讲究了。
现在又娶了孙淑华,孙淑华是用心收拾着他的一切,衣服也是找的好的裁缝给白建设量身订做的,挑的料子也是好的,穿着很体身,白建设的气派,看着也就高了不止一星半点,跟当年的那种老实窝囊的下力汉,完全不是一回事。
“哪里。”白建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白建设,你不地道啊,这结了婚,也不请我们?”又有工友哄笑。
当初还以为,白建设都是二婚了,还带着一个女儿,不可能再找得着媳妇,哪料得,这领回来的这个女人,看着倒是本本份份,也不错的啊。
白建设有些愧疚的看了孙淑华一眼。
当初他对这再婚,是颇为抵触的,也感觉见不了人,所以,也就只是请厂里的几个伙计一起吃了饭,算是结婚,根本就没有想着要再请哪些人。
所以,现在这些以前的工友一起哄,白建设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倒是孙淑华,落落大方的道:“这次我跟白三哥回来匆忙,明天我们就把喜糖给大家补上。”
“行,明天记得把喜糖补上啊。”大家笑嘻嘻的说。
有人就问着白建设:“白建设,你这次是怎么想着要回来看看?这是看着我们大家都下岗了,好回来笑话?”
“没有没有,我就是回来找厂领导打个证明。”白建设连连摆手。
“正好,我们都要去找厂领导,一起去。”众人一窝峰的往前走,把白建设和孙淑华夹裹在人群中,一起去了厂领导的办公室。
厂领导们现在也是天天焦头烂额。
这要下岗,也不是他们能作不作主的事,这些工人天天来闹,要说法,他们也没办法,简直是被追着四处堵。
现在,一看着这么多的工人又来,厂领导都恨不得从窗子跳出去逃走了。
可他也不能真的从窗子跳出去逃走,这些后事,还得料理呢。
所以,厂领导只能把茶杯啥的,都拿出来,倒上茶。
白建设和孙淑华也看出来了,今天这些工友的情况不对劲。
他现在不是这其中的一员,他是掺合不上话。
何况,他自己现在摊上事,都焦头烂额呢。
所以,他先从人群中挤出去,跟厂领导赔着笑脸:“陈厂长……”
陈厂长抬眼打量着他,颇为意外:“白建设?你……你……”
他想说,你来凑什么热闹?你不是早就早开厂了吗?
“是这样,陈厂长,我回来,是想让厂里帮着打个证明。”白建设赶紧拿着香烟,又把来意说明。
“打证明?”陈厂长拿不住主意。
“是的,就是证明我以前是这个厂的工人,现在出去另干了。”白建设申明一下。
陈厂长听着这个要求,这是很正当的要求啊。
人家工人以往是在这儿工作过,现在要求打证明再正常不过。
“好。”陈厂长赶紧利落的给白建设打证明。
相对来说打证明,比应付那些来要说法的工人,轻松愉快多了。
“老白啊,现在看样子,你混得很不错啊。”陈厂长跟白建设聊着近况,突然间找到了灵感。
于是,他拿着白建设的事例,对着那些来要说法的工人道:“白建设你们都认识吧?说起一个厂里面,也共事一二十年了。”
“当然认识。”大家回答。
“想一想,当年白建设在这厂里,是出了名的老实木讷本份吧?”陈厂长有所指思的问着大家。
“这是当然。”大家都是公认。
“看看,人家白建设,比你们老实本份,人家离开厂子,都混得风生水起,难道你们还不如白建设?”陈厂长问着大家。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可不认为不如白建设。
毕竟白建设那么老实木讷,大家都自诩,比他聪明能干得多。
对于白建设能成功,大家认为,他只是一时运气好罢了。
“其实,所谓的树挪死,人挪活,守着这厂子一个月拼死拼活的就拿这么一点死工资,怎么不想一想,换个活法呢?”陈厂长做着工作:“难道你们就不想象白建设这样,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身边带个小密?”
孙淑华脸红了,不好意思的小声解释:“我不是小蜜。”
虽然她自认自己不是小蜜,可在这些工友的心目占,还是感觉她就是小蜜啊。
试想,要是白建设不在外面发财,能再找着这么一个还算温柔体贴漂亮的女人吗?
陈厂长二话不说,替白建设把证明开好,稳稳的盖上了公章,又再三叮嘱他,有事无事多回厂来看看,让他还是要先富带动后富,有机会帮着大家解决一下下岗后再就业的问题。
白建设和孙淑华在这儿呆着也感觉尴尬,连连点头答应。
等白建设走后,陈厂长继续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