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胤站在那儿,目送着白童的车子离开,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中,蓝胤笔挺的身姿,突然就象漏了气的胶袋一样,迅速的软了下。
蓝景山抢前一步扶住他,而后,另两个战士,已经迅速的抬着担架,窜了出来。
蓝胤被送进了急救室。
他是身受重伤的,刚才只是经过了简单的包扎处理。
为了不让白童担心,他才让人给他强行打了一针药剂,强撑着,出现在白童的面前。
白童一行人,带着孩子回家。
刚才能见着蓝胤,这确实是让众人一扫之前的阴霾心理。
谢天谢地,这蓝胤回来了,这就是最好的事,孙淑华整个心情是好的。
之前周凤茹安排的那个叫谢长萍的军嫂,已经把屋子给收拾妥当了,就由她帮着搭一把手,和孙淑华一起轮流照顾着月子中的白童。
毕竟周凤茹对于这些事,根本就不会,她在学校这几天也请了这么多天的假,再请假,也说不过去。
儿子能回来,这也让她是松了一口气。
在一些事,又叮嘱了一番,周凤茹才回学校去销假。
这几天,她也感觉自己累坏了。
回家,家中冷冷清清,周凤茹这才意识到,她这几天陪着白童呆在医院,而蓝景山似乎也没有回家。
这一想,周凤茹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臭男人,有了儿子的消息,居然也不第一时间打个电话给自己,害得自己还一直担忧着。
等他回来,看怎么收拾他。
周凤茹就带着这么几许埋怨的心理,草草的洗了睡觉。
迷糊中,不知道睡了多久,似乎蓝景山回来了,周凤茹睁开惺松的睡眼,果真见得蓝景山回来,在卧室门口张望了一眼,然后开了浴室的小灯,在浴室中洗漱了一下。
似乎怕惊醒周凤茹似的,他从浴室洗漱出来,也没有开卧室的灯,就这么,蹑手蹑脚的借着夜色往卧室中走。
刚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在床边坐下,正要悄悄翻身上床,蓦地地伸来一只脚,一下就将他从床边给踢下地。
蓝景山不防,险些摔倒,他伸手撑着墙,回头望了一眼,却见周凤茹依旧一动不动的睡在那儿,刚才似乎只是不小心,翻了一个身,然后将他给踹了一脚似的。
蓝景山这大半夜的,也没有声张。
他坐稳身子,再度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然后,重新挪了挪屁股,要爬上床睡觉。
这几天,他也是心神疲惫,他担忧儿子的下落,也要承受着周凤茹的再三询问,也是焦头烂额的,现在蓝胤回来了,他紧绷的神经,也算是可以松懈一下。
刚坐到床边,又有脚从后面伸过来,要踹他一脚。
这一次,蓝景山已有防备,迅速的伸手,将这小小的脚丫,给攥在手中。
回身望去,周凤茹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夜色中,都能看见她一脸的怨气。
“凤茹”蓝景山哑着嗓子低声问了一句:“吵醒你了?”
周凤茹冷哼:“嗬,这点警觉,我也该有的吧?否则,这半夜是强盗进了屋,我都不知晓?”
蓝景山苦笑,这堂堂的军部住处,居然有强盗进来?这是嫌命长了?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蓝景山低声讨饶:“时间不早了,睡吧。”
他是没有料得,周凤茹今晚居然在家。
他以为,这阵子,周凤茹都在白童那边陪着白童的。
早知道周凤茹今晚在家中,刚才他就该直接在外面住一宿,不用回来。
“睡?今晚你还指望睡?”周凤茹冷哼,从床上爬起来,啪的一声,拧开了床头灯。
这么强的光线一亮起,周凤茹自己的眼睛倒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她伸手,虚虚的挡住光线,隔了好几秒,她才适应过来。
然后,她就板着粉脸,半夜开始审她的夫。
“说吧,你是怎么想的?明知道蓝胤这么久没有回来,我们担忧着急得都上火了,你居然都不第一时间打个电话,给我们通个气?”周凤茹愤声指责着蓝景山。
蓝景山唇边挂着苦笑,却也是没有办法反驳。
“怎么,不说话了?蓝景山,在你眼中,蓝胤也就只是一块砖,哪儿需要哪儿搬?你就完全没有想着,我是他的母亲,我要知道他的消息?”周凤茹越说越气愤了:“蓝景山,你简直是没良心,完全是铁石心肠,你根本就不懂人情世故。”
“我错了,这行了吧。”蓝景山打了一个呵欠,困意重重的涌上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现在先睡觉。”
“睡觉?你还想睡觉?”周凤茹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火冒三丈:“蓝景山,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让他出生入死的,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死活?你,今晚也别指望睡了,自己乖乖呆一边去。”
蓝景山怎么可能不睡,也不可能真的乖乖呆一边去。
他也是熬了几天几夜,现在把蓝胤找回来了,当然是极度需要休息的。
所以,不管周凤茹的反对,他自己生气的一把将台灯给关了,直接倒在床上。
周凤茹虎的一下,又把台灯给拧开。
蓝景山再度伸手,一把将台灯关掉。
周凤茹作劲上来,跟蓝景山彻底的耗上了,她探着身子,又准备去把台灯给打开,蓝景山伸手,一把就扼住了她的手腕。
蓝景山行武出身,在部队这么多年,他这么一动手,直接扼了周凤茹的手腕,周凤茹顿时就不能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