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斐休曾经的记忆恢复,到时候,她就真的是功亏一篑了。

斐休渐渐平静下来,脸上一片苍白。

舒娅的心里提了起来。

他张了张口,声线干涩:“我会娶你的,”顿了顿,他补充道:“只娶你一个。”

舒娅一瞬间由惊到喜,兴奋地扑到斐休的怀中:“哥哥,哥哥……”

透过一层衣衫,他感受到了胸前渐渐被舒娅打湿的痕迹,这个姑娘,竟是喜极而泣了。

斐休没有推开她。

所以她没有看见,斐休紧闭着眼睛的脸上,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

不知道自家名义上的夫婿在退不退婚上打了好几个转的洛风华正在无所事事,她如今是不太担心的,别的不说,就看斐休的反应,那当着她的面那也是妥妥的不敢娶舒娅。

他如今的胆儿是大了不少,可真碰了她生气的时候,还是分分钟就乖巧了。

就算再不行,她大不了就摊开说,她还不信斐休会不信她。

有些记忆会失去,但那种感觉不会。

洛风华觉得还是甚为挺笃定的时候,那边的斐休已经任由别人抱住他,然后把对她的承诺转移到了别人身上。

——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需要代价的。

斐休为了那一时的欲|望就足足受了两盆水,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而能找到斐休三寸的舒娅,却是从那天之后,足足到了婚礼前夕才出现。

她握着自己手里的珠子,神思恍惚,精神不济。

阿喀斯神是整个草原里大多数部落的信仰,对神木部落而言就更是如此,不知道其他部落如何,但阿喀斯神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在神木部落中占有了无可撼动的地位,以至于作为神使的大祭司握有了比部落实际首领更加大的权力。

而作为大祭司的女儿,她是有成为下一任神使的潜力的,所以自小她就拥有一颗从部落里神木上做出的珠子,这珠子具体怎么沟通神灵舒娅不知道,但在用来探取别人心事的时候是颇有成效的,这一点舒娅很清楚。

比如她曾经试探性地把珠子放在斐休的额头上,那是她第一次用,从他口中探出了最惊心动魄的两个字——哥哥,但以此为代价,她渐渐被抽空力气似的全身瘫倒。

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她下半辈子都要在床上度过。

但令她长舒一口气的是,这情况这持续了一天。

一天过后,她依然好好的。

就像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但她自己真真切切地知道,那种全身瘫软,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否成了烂泥的感觉。

对于这情况,她甚至不敢去跟她父亲说,她父亲一定会她的行为极为不赞成,她只能提高了警惕,告诉自己从今一定要慎重使用。

面对着对她越来越冷淡,越来越怀疑,甚至是有退婚趋势的斐休,她很明白及时住手才是正确的,因为这种日子一旦开始,那就是没完没了的。

可是她不能。

就跟上了瘾似的,只是为了他那一个微笑,一个拥抱,她就能无法自拔地沉沦进去,她已经受不了未来没有他的日子了。

哪怕只是饮鸩止渴。

她只能再度使用那禁忌的力量。

从珠子里,她怀着庆幸和绝望地看着那行字,“若是娶妻,我只娶你一个”,庆幸的是凭着这句话,他不可能不娶她的,绝望的是,他原来真的曾经对另一个女子许下这样的承诺。

伴随着这句话的,是那个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的事情:他为了疏解欲|望,找了一个容貌平平的婢女。尽管他最终没有碰她,但那场景的简单想象,已经足够她嫉妒难受得不能自已。

她的父亲才因为过度使用力量而倒下,她也要因为这力量而遭受惩罚,但她只能支持着自己的身子,在力量的副作用到来之前,匆匆地去见他,求那一个意料之中,又无比渴望的答案。

当他终于说出“我娶你,只娶你一个”的时候,她真的再也忍不住地扑进了他的怀中,泪水潸然而下。

为了这负罪的不属于她的幸福,为了这毕竟是在她手里的幸福。

她埋脸在他的怀中,不让他看见,她那一刻,无限凄楚哀伤的神情。

哪怕他已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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