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宫里的事,小和子又说,“小的路过太白楼,里面的吴掌柜,笑的全是牙,可吓人了。”
“别理他,”庆王笑,“他现在成了扶月的手下,自然笑的奴颜婢膝了,你别搭理他。否则,又送了一桌子烤鸭过来,本王可实在腻味的很了。”说着,庆王皱了皱眉头,这样一来,他可以玩的地方,又少了一个。
小和子点点头,皇后的事,他也有些怀疑。来了庆王府,才知道,大家都知道皇后走了。至于去哪里了,庆王倒是从来不说。
只是,太白楼的吴掌柜,好似酒菜不用钱似的,时不时来送那么一桌。他来的越频繁,庆王的架子就越大。估计,是皇后让吴掌柜来的吧。
花随人陪着庆王坐了一会儿,就去照顾太皇太后她们了。老太妃们闲着无事可做,最近在池塘里养了小鱼,整天在水边看着。花随人担心她们有个闪失,到了这个点,就去边上看着了。
等她走了,庆王却突然吩咐,“小和子,准备下笔墨。”
小和子也不知道,这纨绔王爷,如何想起写字了。拿了笔墨过来,庆王写了个字条,就让他送去给太白楼的吴掌柜了。
宫里来了个跟她一模一样的人,多半有些情况。庆王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何青衣写信了。这事,只怕跟她有些干系。若是有人假扮她进宫,总得告诉她一声吧。
吴掌柜一早就听说此事了,只是,收了庆王的字条,他才回过神来。这宫里的朱贵人,跟皇后那么像,不会有什么阴谋吧。这么一想,他就派人送了庆王的字条回延绥了。
他的字条回了延绥,倒是直接到练长卿手里了。只是,练长卿一收到字条,却被练雪见发现了。
“这什么字啊,真丑,”练雪见随口说了一句,却看见字条的内容了。
“什么?”练雪见大笑了起来,“几分相似,邓云鸿就愿意了?早知如此,我给他送个一百个,个个都七分相似。”
东仙正好进来,听见邓云鸿的名字,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练长卿。练长卿一哆嗦,赶紧把字条献上去了。
东仙一看,这字真丑,再看了一眼内容,直接就把字条灰飞烟灭了。
“东仙长老,”练雪见一惊,“青儿还没看过呢?”
“什么还没看过?”东仙反问。
练长卿赶紧摇头,“什么都没有。”
“啊!”练雪见这才知道,京城来的书信,何青衣多半都没收到。
东仙一甩袖子,转身走了。练长卿很努力地瞪了一眼练雪见,“你听见长老的话了?不照做的话,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你照做。”
练雪见赶紧点头,他这一辈子,最懂得威武一定要弯曲的道理。打不过要逃,逃不过要投降,做人哪有那么多讲究,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练长卿见他这么没骨气,吓他都没意思了,就转身去吩咐厨房准备晚饭了。
练雪见摸到断崖边上,何青衣正躺了断崖上,青龙把头搁在她的身边,一人一龙,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何青衣说个几句,就靠到青龙头上,抬头看着天空。
何青衣这小日子过得,练雪见顿时觉得,山雨楼的日子没法过了。自从封印解开了,西河长老天天给他补课,说以前他学不会的,现在加把劲,一定能学会。
可问题是,练雪见一点儿也不想加把劲啊。
他不想努力,可西河长老整天在他耳边催,练雪见无奈,觉得还是学一下,说不定更省事一些。一开始学了,他就踏上了不归路。
西河长老见他进步神速,心中更是高兴,还拉了练寒水一起来教。练寒水听说弟弟现在开窍了,很有耐性,也来教他法术了。
练雪见对西河长老,那个叫无赖惫懒。可对着兄长,他实在不敢撒泼。所以,他在山雨楼里呆了几天,一闭上眼睛,前面全是大哥跟长老教他学法术的场景。练雪见偷空,就往乱雪庄来了。
现在又看见何青衣躺在太阳底下晒着,边上的青龙都那么幸福,练雪见更是眼红了。
“哎!”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在何青衣身边躺下了。
何青衣眯着眼睛,知道是练雪见来了,“干嘛呢,这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练雪见又长叹了一声,“早知道,封印还是不解开的好。”
何青衣睁了眼睛,笑着看了一眼练雪见,说,“我外公会封,要不,让他给你再封起来?”
“没用了,”练雪见摇头,“西河长老跟我大哥已经知道了,若是他们不知情,我自然愿意让东仙长老封了。可现在封了,再解开,还是生不如死啊。真想找个地方,消失了算了。”
看他那么自暴自弃,何青衣推了推他,“去江南不?我在乱雪庄里,也快关疯了。”
练雪见一个骨碌,坐了起来,“真的?”
“嗯,”何青衣叹了一口气,“我外公哪里都不许我去,除了你大哥,还有各位长老,偶尔来教我学个法术,乱雪庄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嗯,你们家是大了一些,”练雪见想起山雨楼满院子的弟子,心中也有些气闷。
汤重楼已经缠了他很久了,非要跟来乱雪庄看看。可乱雪庄是什么地方,东仙又是什么人,练雪见哪里敢随便带人上门啊。汤重楼死了不可惜,练雪见一点儿也不想连累自己啊。
“我都吩咐薛掌柜了,让吴掌柜给我收了京城的信,”何青衣掰着指头数了数,“都快四月了,我就收到徐姐姐一封信。”
练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