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孩子在说话,柳欣越走越近,听了一耳朵,正是白日里的那个俞欣桐。
“y太干了。”有些模模糊糊地,“还是赫莲娜好用些,不过色号太少。”
应该是在讨论口红,柳欣心里想着。
“这个颜色会不会显得我没精神啊?”俞欣桐问了一声。
“哎呦,斩男色啊!涂得这么漂亮要去勾引谁?”听声音像是梳着lob头的女孩在说话,又听见几声清脆的高跟鞋响,那女孩子又调笑开了,“细高跟呀!好撩人!”
“也不知道诺队去不去?”俞欣桐小声嘀咕着,高跟鞋又响了几声。
女孩子出门前都要如此这般来上几回,应该是在照镜子看衣服吧,柳欣猜测。
“就知道你打诺队的主意!”女孩轻笑一声,“应该会去吧,高处都出席,bc的副总来了。”
柳欣听别的女孩说起陈诺,心中略有不快,加重了脚步,敲了敲门,径直走了进来。
屋中只有两人,与她所料丝毫不差,正是那两位,一个在镜前描眉画眼,一个在整理行头。
俞欣桐穿着银色小纱裙,白嫩嫩的腿伶仃着,同色的白银细高跟。柳欣看了她这番打扮,真真想告诉她一声,外面冷啊姑娘,好歹多穿点。
不过还是生生地忍住了,有一说一便开了口,“打扰两位,我东西忘在这里了,拿完就走。”
俞欣桐回身一看是柳欣,鼻子里哼了一声,向镜中那正涂睫毛膏的女孩使了个眼色,故意大着声音,“真是奇了,碍眼的偏往眼前扎,今天真是要烦死!”
“撞小人了呗。”那女孩回身一笑,“偏有那掂量不清几斤几两的,也不留神对着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模样?”
柳欣一句话也听不下去,但一想自己心理年龄可还大着这两个小妮子五岁,连忙劝自己,忍住忍住,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她眼睛不住地搜寻着看起来可能会熟悉一点的背包,环了一圈,连个背包的影子都没看见。没有别的办法,明知人家不会好心好意告诉她,不过还是问了一嘴,“请问你们有看见我的背包吗?”
俞欣桐听柳欣如此问,大眼睛一转,眼见着面皮上的神色一改,竟不知从何处拽了几分温和出来,伸手一指饮水机旁的木门,“我好像在那个屋子看见一个,你去瞧瞧。”
听她好声好气回答,那正化妆的女孩子也停下来脸露诧异地看了俞欣桐一眼。
柳欣信以为真,也没想别的,那木门上插着钥匙,她一拧便开了。
里间是个废弃盥洗室的样子,对着门的墙上镶嵌着整面的镜子,有水池,水池旁边摆着一大张斜桌,上面摊着几张图纸。
柳欣正寻着哪儿有背包的影子,没留神被人从身后一推,‘咔嗒’一声,门已经被从外间锁上了。
她心说不好忙去拽门,木门纹丝未动,又用力晃了几下,于事无补。
“喂!开门!你们这是干什么?”柳欣情急之下‘砰砰’拍门,“让我出去!”
门外俞欣桐冷笑两声,“我可什么都没做,丹妮你可看见了,明明是她自己一手关死了门。”
“就是啊,还反咬一口,真是病得不轻。”
俞欣桐理了理长发,“我们走吧,去晚了可不好,说不定人都到齐了。”
高跟鞋踢踢踏踏一阵响,随后‘砰’地一声,814的门也被锁上了。
“俞欣桐!你大爷的!你给我开门!”柳欣气急,握拳又捶了两下门,忽然之间,这屋里的灯‘啪’地一声灭了——有人在外面拉了电闸。
这下倒好,她这一骂,惹怒了门外的两位,她已完全置身于黑暗之中了。
“咱们会不会惹出什么事啊?”李丹妮似乎觉得有些不妥。
“惹什么事,给她个教训罢了,看这女人不顺眼好久了!走吧,我们先去吃饭,吃好了,再回来放了她。”俞欣桐秀眉一扬,袅袅娜娜便走了。
走廊之中的高跟鞋声响也慢慢远去,柳欣心中一丝丝凉下去,僵在门上不敢回头。
其实只要不特别去想,便也能不那么害怕。可柳欣从小脑洞开得太大,此时要补,为时已晚。
镜中多半藏有恶灵。以前看过一个故事,讲大学宿舍里的几个女生玩闹,有一人提议,如果在午夜十二点钟对着镜子削苹果,苹果皮又能保持不断的话,便可以在镜中看到未来丈夫的模样。一女生听了跃跃欲试,半夜跑进水房,没成想一不留神,手中苹果皮断了,镜中忽现血淋淋的一张人脸,那女生被吓出毛病来卧床不起,自此这宿舍里入夜便怪事频出,里面住着的女孩子也一个接一个惨死。
这屋里阴阴的,只开了一小扇高窗,连楼外的光线都照不进几分来。偏是越静,那白日喧嚣掩盖的细微声响越是蠕虫般破土而出。
柳欣趴在门上不敢回头,又大喊了两声,仍然没起什么作用,叫喊声反倒空荡荡地折回来,叠在一起,让她脊背生凉。
她气急败坏踢了一脚木门,心中又气又怕,也不敢去看那墙上的镜子,掩着脸回过头来胡乱想着法子。
这屋子小,走几步也就到头了,她看了一眼那高窗,想站上去看看,没准这楼下正巧有人。
桌上有图纸,黑暗中她也看不清,不过陈诺平日里倒总是要画这样的大图,她收了收那几张纸放到一边,踩着桌子想够一够,结果悲剧了,平日里柳欣觉得自己还挺高的,这么站上来一比划却连边都搭不上,她吭哧吭哧地下来,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