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徐威猛然间从睡梦中惊醒,手下意识的就向床头悬着的佩剑摸去。
一旁的侍妾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呼吵醒,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道:“唔——老爷,你怎么忽然醒了!?呀——额头上怎么这多汗!”
徐威好不容易才将悬着的剑拿到了手里,侍妾拿着手绢在一旁着实有些碍事,不耐烦之下,一把将侍妾推坐到了床下。
侍妾哎呦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揉着摔疼了的身子,幽怨的唤道:“老爷……!你怎么这么用力……”
徐威的注意却没有放在这自己平日里疼爱的侍妾身上,外面吵吵嚷嚷的,怎么回事!?
冲着外面唤了声:“来人——!”若是平日里,外面随时都有两个侍婢在门外候着,随时准备听候吩咐的,今日却连唤了三声,门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出事了!
这是徐威想到的第一个念头,手摸向了剑柄。
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哐当——”一声,门从外面被狠狠的踹了开来。
一队如狼似虎的带甲之士,从外猛扑了进来。
“呀——!”这地上的侍妾哪里能想到有怎么多人会进来,羞怯之下,惊呼了一声,忙躲向了床后。
徐威冷眼望着这面前站满的甲士,这些人的甲衣样式并不是自己巡城护军的样式也不是武卫军的模样,甚至与自己印象中的南楚任何一支队伍的甲胄样式都不一样。
这么说来……,徐威却不愿想承认。
“你们的官长是谁!让他来见我!”
这个时候还在摆着大将军的威风,只不过面前这些南唐将士们根本就不认识这位在南楚赫赫有名的徐威徐大将军,只感觉肥头大耳的,像是个主人模样,就蜂拥而上,将其从床上给拖了下来。
徐威虽然当了多年大将军,但是早年也是从沙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只不过这安逸时间过得有些久了,身体发福,缺乏锻炼,哪里是这些年轻的、斗志昂扬的南唐军对手。
还没反抗两下,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上了两拳,手中的佩剑也给夺了去,整个人被从床上被揪了下来。
徐威的大将军府,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置身此地,感受自然风光,令人心旷神怡。
李从嘉在这后花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身后沈清河、陈逸之等在小心翼翼的陪侍着。
陈逸之不住地四处张望,心中犹如千万只蚂蚁在爬过,今夜这徐威是自己献上的投名状,可千万不能出差错。
李从嘉在前面走着,自然发现了身后陈逸之的心不在焉,心中好笑,却并没有点破,在前面迈开了步子走了起来。
慌得身后这些人也赶紧加快了步伐。
又走了约有半盏茶的功夫,就见前面各种火把照耀,一队南唐军绑着一个衣衫不整的汉子跪到了李从嘉的面前。
“参见殿下,贼人徐威已被卑职生擒活捉,还请殿下示下。”参与捉拿的千户恭敬的请示道。
徐威虽然被活捉,但是这股多年上位者的威严还是在的。挣扎了一番见没有挣脱,气哼哼的跪着。
“殿下!?瞧你的年纪不大,应该不是那皇太弟,那你是吴王李弘冀!?还是庆王李弘茂!?”
“混账,大胆狂徒!殿下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一旁跪着的千户狠狠的甩一个巴掌过去。
啪——,徐威的脸上就多了一个红印。
李从嘉看着这如同败犬模样的徐威,笑了。一旁的千户赶紧道:“你听清楚了,这位是我大唐皇帝陛下的六皇子,郑王殿下!”
“哼……,没听说过,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罢了。”
这一番出言不逊,早就惹得这些南唐军的不满,本来这位殿下就是自己高不可攀的存在,今番又带领自己弟兄拿下了这座大将军府,将来必是大功一件。这个时候在这里轻视这位郑王殿下自然是与南唐军作对了。
看着徐威这位大将军被按在地上被围殴,李从嘉也并没有阻止,这种自视甚高的还没有认清现实的人,有必要让人告诉他这世界的残酷。
约一盏茶功夫,方才还很硬气的徐威徐大将军,就开始告饶了。
李从嘉挥了挥手,示意停下,两个南唐军将士立即将哀嚎着的徐威给架了起来,只见徐威现在鼻青脸肿的,再也没有刚才的威风。
“徐大将军,现在你认识本王了吗!?”李从嘉望着这幅惨样的徐威打趣道。
哪还敢说不认识,头点的如同捣蒜一般,口中连连说道:“认识了,认识了,您是郑王殿下!”
见徐威这幅认怂的模样,李从嘉玩心大起冲着身后招了招手,“来来来,本王为徐大将军介绍一位老相识,陈统制过来吧。”
被郑王殿下点到了名,陈逸之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来。
“你——!陈逸之你个混蛋——!老子瞎了眼,那日没有斩了你——!”没想到居然是被陈逸之给出卖了,徐威哪里能按捺住这股怒气,也顾不得什么后果了,就要冲上来与其拼命。
陈逸之本就有点儿畏惧徐威,现在自己内心更是有点儿惴惴不安的,躲到了李从嘉的身后。
见这幅景象,也没有说没必要再闹了。李从嘉招了招手,那千户立刻会意起身到了跟前。
“多带些人,将徐威解送到吴王殿下那去等候发落。这府里面,着弟兄们好生看管,等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