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烦大人了,在下已经问过,这人到土匪那边是奉了蔡守诚大人的命令,勾结黄虎黄豹,半途拦截在下和镖师护卫,企图谋害在下性命,这是口供画押,请大人阅看。”
刘天宇将一张供状递了过去。
廖参将苦着脸拿手接住供状,旁边的蔡守诚已经面若死灰。
四周旁边的人群发出嘈杂的声响,声音之乱,叫旁人难以听清楚身边人说的话。
参将府周围人声鼎沸,廖参将苦涩的一张脸看向蔡守诚。
向来智计百出,而且颇多急智的蔡守诚呆着脸不语,整个人已经处于呆滞状态。
廖参将无奈之下,只得向蔡守诚说道:“这件事,守城你确实牵涉其中,不过本将也无法处置你,只得叫你在我府中暂住,待禀明兵备大人之后,由上头的大人决定吧!”
蔡守诚无奈点头。
四周已经有不少人叫骂,有一些胆子大的人甚至在地上摸着石子一类的东西,准备用来砸蔡守诚。
“多谢大人回护。”蔡守诚稍微回过神,向着廖参将微微拱手,低于致谢。
不论如何,廖参将没有落井下石,当中削他脸面,这已经是给了他不小的面子,眼下人赃俱获也没办法辩驳。
他扭头看向刘天宇,眼中尽是怨毒之意。
刘天宇微微一笑,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眼中直接无视掉蔡守诚这个人。
蔡守诚心中恨得要死,然而这个时候只能忍着。
他朝刘天宇冷哼了一声,转身大步朝着参将府内走去,脚步又急又快,在过门槛时被绊了一下,一个前扑,摔倒在地上。
“摔得好,人做狗,果然吃屎。”
“真应该摔死他,这种恶心人的狗官,迟早不得好死。”
……
蔡守诚听到身后传过来的辱骂声,心中愤怒至极,恨不得下令将这些人尽数斩了,方解心头之恨。
看着蔡守诚的窘态,廖参将吸了口气,眼中突显精干之色,看着刘天宇,沉声说道:“刘东主,这事你占了上风,望你好自为之,不要无事生非。”
心中担心事情会牵扯到他这边,提前出声对刘天宇警告了一番。
“大人放心,无论如何,在下对大人的敬意只增不减。”刘天宇朝廖参将抱了抱拳。
廖参将要的就是这句话,当下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此番的事,对大人还有得罪之处……”刘天宇压低声音,把廖十七和其余几名弓手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廖参将咬牙切齿的骂道:“蔡守诚这狗才!”
蔡守诚针对广记搞这些事情,廖参将乐见其成,反正事情成了对他来讲有利无害,而且置身事外,不论成败都与他无关。
但蔡守诚居然暗中调走了他家丁弓手参与此事,若广记把家丁尸体和蔡四带去巡抚衙门那边告状,这一次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心里明白刘天宇已经很给面子,主动把事情遮掩下来,廖参将嘴唇蠕动了一下,终道:“听说灵丘那边有匪人横行,危害官道,弄得天怒人怨。”
刘天宇笑了,朝廖参将拱了拱手,开口说道:“大人请放心,广记愿意助大人剿匪。”
这一次,比他前几次上门都管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以后对黑虎寨可以放心出手,不用再顾忌参将府这边。
廖参将回到参将府里,那些尸体人头还有俘虏也被参将府的人接手,参将府大门缓缓闭上。
“多谢诸位仗义执言!”刘天宇向在场的人们拱手致谢,脸上挂满笑容。
四周的人都在还礼,态度很是恭谨,尽管刘天宇笑容十分温和,笑容可掬,可刚刚那些首级和血淋淋的尸体可不是假的,总让人心生敬畏。
人群慢慢散去,刘天宇带着镖师从参将府门前离开。
参将府中,蔡守诚并没有走太远,就在院内不远的地方等着。
看到廖参将走过来,连忙迎上去,嘴里面说道:“廖大人,我们还有机会,我们身后还有范家,范东主在各地关系非比寻常,找个由头把这事给按下来,然后……”
“呸!”
他的话还没说完,廖参将狠狠啐了一口,接着又抬脚在蔡守诚身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廖大人你……”
蔡守诚摔倒在地,脸搓在地上,整张脸搓破好几处,血糊在了脸上。
“狗才,就你这样的货色也配和刘东主斗?”
经此一事,廖参将对刘天宇颇有几分忌惮。
想到蔡守诚居然私下调动他家丁弓手的事情,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前又是一脚揣在蔡守诚身上。
“你还在发梦呢!人家大同巡抚,大同总兵,还有本将,这都是什么关系了?范家是认得不少人,那都是银子趟出来的路子,我看范永斗未必比这刘东主手腕高明什么,两家真斗,谁输谁赢还不一定。老子不知道你吃错了什么药,一心和人家斗,却拉着老子趟这趟浑水。”
听到这些话,蔡守诚知道他私用参将府家丁的事情败露了,不敢和廖参将在吵,只是眼中怨毒之色颇深。
似乎是发泄够了,廖参将叹息一声,缓缓说道:“你我好歹算是有些交情,本将上报会替你遮掩一二,死罪断然不会,官肯定当不成了,自己好自为之。”
说罢,廖参将拂袖而去。
之前参将府门那般热闹,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卢成达自然也在拥挤的人群之中。
“黄粱一梦……”卢成达心中叹息一声,一切打算付诸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