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东长老轻瞥了一眼气的站起来的南长老,轻咳一声后,苍老却浑厚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
“三弟坐下,都多大岁数了还和那些不懂事的小辈计较呢。原来少主早我们二人到昊城了,方才的事因为事情缘由未弄清楚,若是有得罪之处,黎老爷和殿下就多多担待。”
宫寒亭发出一声嗤笑,摇晃着扇子开口:“二位长老可真是有心了,将父亲的嘱托做的兢兢业业,寒亭真是佩服。”
丰辰耀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笑看那两个长老:“我和寒亭的关系在哪里摆着呢,不会真的放在心上的。”
四野尽望,视所能及处皆为断壁焦土,往日恢宏庄严的祁家庄早已不复存在,尸横遍地的惨状,让观者好似身处在当时如人间炼狱的场景之中。
“韩玉廷,真是混蛋,太丧心病狂了。”身着青色长衫,手拿折扇的年轻儒雅男子一改往日的形象,愤愤的骂道。
“哼,若是没有那位的默许,韩玉廷对于此事多少会有几分顾忌的。”铁锈红般的衣服穿在面容粗旷的男子身上,本应该有着诡异的搭配感觉,却让他穿出难得的江湖英雄的豪气,”我们的儒雅军师驰华竟百年难得一遇的说脏话,与其这样口头上逞强,倒不如去找那位以及韩玉廷给祁家庄报仇呢。”
“你有本事,不是号称江湖中的冷刃封喉吗?不是也只是在这里嘴上说说。”驰华听了轻蔑的说道。
“哼,那也比你这个肩不能抗的小白脸好。”
“青河,驰华,你们说,是否当真无一人生还?”两个正在争吵的人听到自家殿下那话语中没了平日里的冷静高贵,第一次带上了浓浓的担忧和茫然无措,顿时齐齐地用担心的眼神看向那道紫色俊雅的背影,“殿下,你别担心,祁家庄毕竟有着百年基业,江湖上所说无一人生还,估计是谣传。”
“她那么的机灵,况且有疼爱她的父母、兄长会护于周全!对!她肯定没事。”修长的手指泛白,用力的握着蝴蝶发簪,不一会儿竟有丝丝血痕从指缝流下来,但他却对此却毫不在意,只是看着眼前的惨状,喃喃自语,“云儿,你一,一定会没事的。”
“青河,驰华,你们带人去祁家庄禁地看看,看能否有什么发现。快去!”好似想到什么,眼前一亮,大声的冲着两个左膀右臂喊到,“算了,本王亲自去。”
树木葱郁,鸟鸣声声,眼前的景同丰辰耀幼时记忆中的景逐渐重合,闭了闭眼,用手轻抚蝴蝶发簪,耳边好似又想起了那糯糯的担心声音,“小哥哥,你怎么会跑到祁家庄的禁地呢?呀!你的腿流血了,不疼不怕,云儿给你糖吃。”
记得那时自己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都说天家子嗣心智要比同龄的寻常人家孩子成熟,对于那个年纪的丰辰耀也不例外。那年,朝堂上三王爷同皇上两党政治党派之争,三王爷野心勃勃,受到手下之人的蛊惑,多次对皇上太子暗杀,不得已,丰辰耀被帝后二人送到外公的至交伏衍道人那里,一方面为了掩人耳目,另一方面为了让他学习本领,在最后能有江湖势力。
这些都是后话,在当时对于年幼的丰辰耀而言,从一个锦衣玉食仆从无数的东宫太子一下子变成到镜月谷中避世高人,所有事要亲力亲为的伏衍道人徒弟这个身份之间的转换,那时的他难以适应。
他在初去之时,生活上各种的不适应,于是趁伏衍道人外出之际,从镜月谷偷跑出去,却被三王爷的死士找到杀害的机会。在躲藏逃跑之时不慎跌入山谷,绝望疼痛蔓延全身,想着自己或许再也见不到父皇母后的时候,却被同样因贪玩跑到自家山庄禁地的祁若云所救。
腿上的疼痛侵蚀着神经,脸上被不知名的东西戳来戳去,烦闷焦躁的睁开眼睛。
虚弱的打量四周,入眼的便是扎着两个小辫子,头戴一个淡粉色蝴蝶发簪,身穿粉夹袄的一脸肉嘟嘟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孩。只见她好奇地用手指戳自己的脸,嘴角流出可疑的液体,还在自顾自的说“看着脏兮兮的样子,不过这脸戳起来好好玩,软软的、滑滑的,哎,要是有毛,说不定手感和大黄差不多。”
“大黄?!听着像狗的名字。我好歹是堂堂太子,就算脏兮兮,也不能这样比喻。”丰辰耀听了那小女孩自言自语的话,不顾自己受伤的腿,气的跳了起来,“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本殿下堂堂黎国太子,怎可和大黄想提并论。”
“哈哈哈,醒了!”粉夹袄的小女孩不管对方语气的恶劣,拍手高兴的说,“小哥哥,你怎么会跑到祁家庄的禁地呢?呀!你的腿流血了,不疼不怕,云儿给你糖吃。云儿刚才给你吃了糖,小哥哥就醒了。”
听着这样的话,丰辰耀的气竟然莫名的消了,看着眼前笑意明媚的祁若云,拽拽地说,“喂,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本殿,我叫丰辰耀。你刚才给我吃了糖?什么糖?”
“我叫祁若云,爹娘和哥哥都叫我云儿,小哥哥快坐下,你腿流血了。”说着便扶着丰辰耀坐下,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白玉瓶子,“是这个糖。”
听她这样一说,才感到腿上的伤口疼了起来,坐下后将瓶子拿过去打开,看着里边只剩一颗的药丸,凭借着从伏衍道人那里学到的药理知识,闻着味道便知道那药不凡。看着蹲坐在自己面前,故作老成一脸认真的用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给自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