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什么热闹?”,穆霆萧淡淡接了唐景墨的话,明显是没想再追究刚刚他跟凌容宁一唱一和攻击他的事儿。
唐景墨嘿嘿一笑,赶紧说道,“就是那什么无聊的比试大会啊!”
比试大会?穆霆萧眉头扬了扬,他怎么忘了,每年这时候敬学堂和勤学堂都会有个比试。
两个学堂里的学生和夫子不一样,可学的都是一样的…不过敬学堂里的孩子有祖荫可蔽。
而勤学堂的孩子却要靠着自己的本事。每年这场比试,也是他们走上仕途的一条捷径。因为拔得头筹的人,会直接封一个从九品的翰林院侍召或者一个太仆寺马厂委署协领。
虽小,但都是京官。
就看是才学好还是武艺超群。
不过宗室勋贵的孩子看不上这种末流的官职,每年也就是凑凑热闹,看看戏。
就像唐景墨这种…
“这有什么好凑热闹的…”,这么一想,穆霆萧也就悠悠开口。
“当然有!今年我想上去耍耍猴!”
“什么?”,穆霆萧以为自己听错了,唐景墨是懒散性子,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想起来做这种无聊的事儿。
“霆萧…”,唐景墨的声音忽然低了低,“我今年十六…想试试一些东西!”
穆霆萧终于正眼看向了旁边的人,“你想入仕?可就算你拔得头筹也是个从九品,景墨…屈才了!”
“我当然知道屈才!”,就他这种能文能武的人才,居然要跟一群寒门子弟抢一个末流的九品芝麻官,得让多少人笑死…
想想就觉得憋屈。
“可屈才也没办法啊…父亲还有娘亲不让我进军营历练,勋贵又不用科举,父亲也不给我扑道,这活脱脱就想把我养成一个纨绔子弟…”
可男儿志在四方,爵位有大哥承袭,自己就想出去闯闯。
再说,肃明侯府现在是一天不如一天。当年定远侯府的巨变,爷爷看自己昔日好友不明不白被定罪,又不明不白的灭府,而自己又无能为力。急火攻心之下…没到几个月就过世了。
爷爷死后。肃明侯府也沉寂了下来…沉寂到变为末流勋贵,看了多少人的脸色。
穆霆萧抿抿唇,转头平视前方,“侯爷这样做总有他的道理,而且本王觉得你做个纨绔子弟也做得挺到位的!”
唐景墨撇嘴,这话说得…真不像是在夸他。
“霆萧…反正就想去试试…表现好了,再求求小姑跟皇上说说,兴许还能轮着个骁骑校尉当当!”
“骁骑校尉?”,穆霆萧呵笑了了声,“你胃口倒不小,一来就盯上了正六品的武职!”
有些人挣扎了一辈子都不一定会爬的到这个职位。
“男儿就得有野心,啊不…也不是野心,就是自己的一个小目标。”
“景墨…怎么就盯着武职呢?”
唐景墨眯了眯眼,“因为我想驰骋沙场,纵马飞扬!”
“呵…那怎么不奔着外放去呢?安抚使司同知什么的…”,这几年太平,京官哪里用得着驰骋沙场…
嘿…以为他不想啊…就怕跨度太大,娘亲又要闹了…唐景墨悠悠的叹了口气,有些心塞。别人家的长辈都是望子成龙,就自家的长辈老把孩子往平庸里推。
真是匪夷所思!
“现在奔着外放是不可能了,而且能不能捞到个好处也不一定呢,霆萧,要不…你帮帮我?”
唐景墨倾了半身过去,双眼满含希翼的看着穆霆萧…
穆霆萧淡扫一眼,然后直接无视,嘴里吐出几个不痛不痒的字,“你倒是想得美!”
当然想得美…不美能开口问嘛,真是!
…
唐景墨在韩王府待到天黑才走的,凌容宁不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反正从翼然轩出来之后就没有踏出过木槿苑。
可能是因为被唐景墨缠得太累,穆霆萧没有来找她算账。
凌容宁大舒了口气,能逃过一天是一天,秋后算账什么的,后面再想吧…
随便用了点儿晚膳,又拿起早就从穆霆萧书房里顺来的游记胡乱了翻了一圈,就上床睡觉去了…
…
凌容宁这晚没睡好,反倒是旁边的清依睡得香甜,等真真正正睡着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按往常来说,凌容宁就算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也能睡个日上三竿。
可今天…她却被早早的被叫了起来…
现在正坐在穆霆萧对面,半眯着看着他喝粥…
凌容宁瘪瘪嘴,能不能先让她睡个好觉。好困啊…
难道是为了报复她昨天的出言不逊吗?
唉…
真是…
杵着头,无精打采的扒拉着碗里的粥,没有下嘴的意思。
呃…没睡够…没有吃东西的**。
穆霆萧先是扫了几眼,最后还是问道,“怎么不吃?”
“没胃口!困!”
“真的有那么困?”,穆霆萧的声音莫名的温柔…如水般透润。
凌容宁一个激灵,困意散了大半,坐正了说道,“那个…王爷…也不是那么困!呵呵…不困…”
“不困就好!赶紧把你面前的东西解决了!”
“好好好!”
边答边开动,也没几下子,就吃完了,把筷子一放,讨好道,“王爷…我吃好了!”
穆霆萧沉默,眼皮子都没甩给一个,只是朝着外面喊到,“庾戈…把东西带进来!”
话音刚落,庾戈就进来了,手里还捧着个东西,看着像…像衣服。
这是要干嘛呀…
穆霆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