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没说话，默认了树妖的话。
“不。”树妖摇摇头，“不是这样。”
“每个树妖都懂爱情，比任何一个人类都更懂。树妖的爱情很简单，写在她们都天性里的规则就是生于爱情。当我们还是河岸边随风摇摆的小果实时，那些路过的男人会被我们迷惑跑过来吻我们。树妖的吻对那些男人来说是致命之吻，对树妖自己则是致命的情毒。树妖会爱上她吻过的男人，但每位树妖的命运都相同，她们最爱的那个男人是被她们亲手杀死的，因爱而生的树妖从开始就注定是悲剧的命运。她们随命运的脚步漂泊，最终停在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柔软的***开始变得僵硬，嫩滑的脸蛋长出粗糙的表皮，纤细的手指化为浓密的根须，曾经的水泽仙女变成了满是瘤头丑陋不堪的老树。杨树，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我喜欢你的名字，那也是一棵树的名字。”
“你，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夜色告诉我了，你是黑暗之子，你所到之处夜色都在传唱你的故事。”
“有吗？”杨树皱起眉头，这个树妖不会是疯了胡言乱语吧。
“我时间不多了。”树妖呻.吟一声，木纹慢慢爬上了她的膝盖，并且还在继续往上爬。
“谢谢你杨树，你给了我生命最后一段美好的回忆，愿你所到之处永远湿润。”树妖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闭上眼慢慢靠在身后老树的树干上。
“等等，一定有办法的，告诉我，怎样能救你？”
树妖费力的睁开眼睛，“救我？这就是我的宿命，你救不了我。”
“没有任何办法？”
“有倒是有，可是我太累了，杨树，我太累了。”树妖身上的木纹爬到了腰部，“让我休息吧，我亲爱的杨树。”
树妖说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不！”
杨树握住树妖的肩膀用力把她摇醒，树妖再次不情愿的睁开疲惫的双眼。
“放手吧杨树，你这样抓着，我长成树以后的样子会变扭曲、不好看的。”
“告诉我，什么方法我要试一试。”
“你这么想救我吗？”树妖露出一丝微笑，“答案是爱，我亲爱的杨树，但你没有爱，你对我只是怜悯，只是怜悯。”
“爱？”杨树想起树妖所说的，因爱而生。
“爱，你有吗？”木纹到了树妖胸口，曾经小巧圆润的地方变成了木头一样硬邦邦的东西。
“爱。”杨树想到了明月，“我有，我有，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你有？”树妖打起最后一丝精神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想她想到白天黑夜都睡不着，梦里也是她的样子？”
“有啊，我每天都梦到她！”杨树大声喊道。
树妖眼中闪过一丝神采，好像一下子有了精神，不再昏昏欲睡。
“你有没有曾经想过为保护她牺牲自己，乃至危险发生时真的这么做了？”
杨树想到那个夜晚，自己骑着小萌的摩托车一路狂追明月的车，想到那两刀，每一刀都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有。”杨树坚定的说道。
木纹的蔓延在脖子上停止了，树妖艰难的吸了口气，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否经常有难以抑制的性.冲动？”
杨树脸红了。他想挠挠头——这是他编排讲话词句的前兆。不过他手没有碰到头就放了下去，闭眼深吸一口气，杨树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有。”
树妖开心的笑了，木纹从她身上飞速褪去，手脚快速收缩回正常人类的比例，她站了起来，现在她完美的像一个才露尖角的水泽仙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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