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大克劳斯的一声大喝,桑斯梅耶只觉一股近乎势不可挡的恐怖力量突然从前方压迫而来。就在桑斯梅耶挥刀格挡的一瞬间,刀刃竟然承受不住“爆风热压”的压迫,崩裂出了细碎的裂痕。顷刻间,裂痕就蔓延至整个刀身,然后,崩溃。
这股力量强得惊人,桑斯梅耶从来都没有见识过如此强横的力量,体内的斗气甚至无法在这样的攻势之下形成有效的防御。仅仅坚持了数秒时间,桑斯梅耶的护臂就在高热的爆风轰击之下烧得通红,甚至隐隐有种即将熔化的迹象。
桑斯梅耶的眼神里终于是多出了一抹恐惧——再这样持续下去的话,不但自己会失去双手,而且自己的身体都会烧成灰烬!
“喂,等等……”
桑斯梅耶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声音就消失了。准确地说,消失的并非只有桑斯梅耶的声音,而是桑斯梅耶本身——整个人直接粉身碎骨,化作燃烧的烟尘。
大克劳斯缓缓收回挥打出去的双臂,刚才勉强发动剑技几乎把体内所剩不多的体力与斗气消耗一空。顾不上检查自己的伤势,大克劳斯踉踉跄跄地走到小克劳斯身边,映入眼帘的是小克劳斯苍白得可怕的面容。
“小克劳斯,你怎么样?”
“我好痛啊。”小克劳斯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勉强睁开双眼,眼神里竟然透着少见的软弱和无助,语调亦是带着几分哭腔,“我……我好痛啊。”
普通人失血超过百分之三十就会有生命危险,而小克劳斯的失血量早已超过了百分之三十的限度了,也就是说,小克劳斯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大克劳斯的泪水从眼角克制不住地渗出来,可是,哭泣是没有用的,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他拼命让自己乱得如同一团乱麻的心绪平息下来,思考着每一个有可能救下小克劳斯的办法。
突然,仿佛一道闪电掠过脑海,大克劳斯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没错,阿库玛教会的神职者们都拥有着异乎寻常的医术,只要带着小克劳斯到神职者的马车上去,就一定可以治疗小克劳斯的伤!
“你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带你去神职者那儿,他们一定可以救得了你。”
小克劳斯没有说话,他的意识已经不足以保持清醒,死亡的梦魇宛若清晨的浓雾,慢慢地爬满了小克劳斯的身体,企图占据他的灵魂。见到这一幕,大克劳斯不禁一呆,心底涌现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绝望地祈求道:
“不要死……不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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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索罗缪的战斗风格攻守兼备,是个相当难缠的对手。每次斩剑落到盾牌上的时候,巴索罗缪都会轻微地偏移手腕,导致剑刃从盾牌的表面滑开。米诺托的呼吸略显急促,直到刚才,战斗都没有分出胜负,即使是米诺托这样的高傲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快要达到极限了。
另外,值得在意的是,刚才小克劳斯的气息似乎消失了,实在是有些令人担心。
回想起来,自己当初的判断实在是太过草率,每个剑斗士确实都是从血与沙中磨砺出来的可怕存在。
“剑斗士之中竟然会有你这样重视公平的人,真是少见。”米诺托的呼吸略显急促,“如果换个场合,我们或许还可以认识一下。可惜,我们不得不杀死对方。”
巴索罗缪微微一怔,突然发出一声低笑:“你在感慨什么?作为剑斗士,我早就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场合……这就是作为剑斗士的宿命。那样的废话没必要再说了,我们的体力全都所剩无几,快点儿分出胜负吧!”
“呵,说得也是,战斗的时候说这些无关的话,是我的不对。”米诺托目光一凛,陡然大喝一声,“别以为你的小动作可以再次奏效了!”
疾舞的斩剑上骤然亮起冰蓝色泽的光辉,那是水属性魔石的力量。巴索罗缪早已见识了米诺托的这一技巧,盾牌表面亦是燃烧起一团火焰,足以抵消掉水属性魔石流溢出来的冷冻气息。这样一来,接下来只需要注意挥剑的角度,就可以挡下米诺托的斩击了。
然而这次却与之前不同,冰蓝光辉竟然从剑刃上分裂而出,从不同的方位掠过盾牌的表面,然后……轰向了巴索罗缪持盾的左臂!
“什么!?”
巴索罗缪惊叫一声,缠绕于盾牌表面的火焰亦是随着左臂的冰冻而黯淡了下来,一副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的样子。只有在左臂凝结之初,巴索罗缪感觉到了一丝刺骨的寒意,在那之后,整条左臂就没有知觉了。巴索罗缪可以确定,自己的手臂已经冻得**的和冰块没有丝毫区别,甚至就连血液都凝结了。
虽说可以凭借斗气来处理左臂的伤势,可是……时间根本不允许。
冰蓝光辉轰落的那一刹那,带着一阵急促的破风之声,斩剑猛然劈斩而下。仓促之际,巴索罗缪连忙往侧面闪开,斩剑从护手上擦了过去,摩擦出一阵刺耳的声响。不等巴索罗缪稳住身形,米诺托又是一剑挥斩,这一次……完全命中!
“如果换个场合,我们或许还可以认识一下。”巴索罗缪的脸上竟然看不到丝毫对于死亡的恐惧,反而透着几分解脱的意味,“我的愿望就是死在一个不是剑斗士的人手里。不过,刚才我可没有放水,你确实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打倒了我。”
“抱歉,没时间给你挖坟墓了。”米诺托低笑一声,“我得走了。”
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