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射杀四小姐呀,这便是,所谓的兄妹情?”左青玄从楼上,缓缓走下来,轻轻地拍着手掌,似笑非笑说道,“本公子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到,亲哥哥派人杀亲妹妹。”

“啊,这是真的是假的?这要是真的,这样的亲哥哥不认也罢了。”

“哼,要是我,不仅不认,一定还打一顿!”

郁娇淡淡看着郁人杰,冷笑道,“二哥,你说,这样的大哥,我要认吗?”

郁人杰表情一僵,心中则骂道,这个郁娇当真的狡猾,居然将大哥的人给抓了?

可是呢,他是不会承认,这些人是大哥的人。

郁人杰冷笑,“谁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几个人,教唆他们胡说八道一番?反正大哥已经死了,列无对证,由着你胡说八道!”

郁娇淡淡说道,“二哥,我可没有卑鄙到,诬陷自己的亲人!”

“你少狡辩,就是你!你欺负同胞姐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郁人杰袖子一甩,冷冷一笑。

欺负同胞姐妹?围观的人们,开始议论起来。

“想不到啊,郁四小姐小小年纪,还这么歹毒?”

“人不可貌相呢!”

“是啊是啊。”

霜月和桃枝,脸都气白,真是颠倒黑白,不讲道理!

霜月眉头一挑,就想开口回骂。

郁娇悄悄拉了下她的袖子,使了个眼色给她。

霜月不服气地皱眉,嘀咕起来,“小姐,这郁人杰在挑事呢!”

郁娇不以为地一笑,“让他闹吧,一会儿打起脸来,才会更疼。”事情闹得大了,郁人杰回府,少不了一顿挨骂。

锦夫人生的儿女中,就数这个郁人杰做事最冲动。说话做事,从不经过脑子。

而郁文才呢,将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得知郁人杰在外面惹了事,丢了郁府的脸,还能饶得了郁人杰?

郁人杰见郁娇冷着脸不说话,越发得意起来。

他甩着袖子昂着头,像一只战胜的公鸡。

反倒是郁来旺一直在劝着,“二少爷,你少说两句吧。”一家子在外面闹起来,很好看么?

郁人杰不理会,反而教训起了郁来旺,眉毛一挑,怒道,“这是你个下人该管的事吗?”

郁来旺脸色一僵,气得不说话了,他虽然是个仆人,但也是郁文才的远亲,是郁人杰的堂叔叔。

“依本公子看,不如仔细问问他们,是真是假,一问便知了,何必吵闹?”有声音在人群后响起来。

人们回头去看,只见一个白衣青年,正缓步从楼梯上走下来。

郁人杰看见来人,眼神缩了一下,左青玄?

又是这家伙?

上回在丰台县的县城,左青玄就帮过郁娇,今天又来管闲事?

左青玄可是楚誉的人!

郁人杰心里头有些发忤。

霜月看见左青玄,翻了下眼皮,没说话。

桃枝点了点头,“对对对,就该问一问,你们都不问,怎么知道我家小姐是骗人的?我们小姐可是闺门中的女子,哪里有机会见到这些人?”

左青玄走到那几人面前,声音清冷,“说吧,将你们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是是是——”三个汉子被霜月打了一顿,胳膊腿都要打断了,哪里敢不说实话?

于是,他们一个个说开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郁人志做事起,又是怎么来的这长风亭,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在下们是大少爷的暗卫,拿的是郁府的月银钱。本来有四人,赵一全死了,现在就剩下我们三人。”三人回道,“大少爷说,四小姐活着总是坏他的事,要在下们趁着四季香茶馆里闹贼子的时候,趁乱杀死四小姐,武器是弓驽,在大少爷住的客房的床板下藏着。”

这三人说完,围观的人们,一个个大吸了一口凉气。

“亲哥哥要谋杀亲妹子?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呀?”

“这郁四小姐只是个女子,长大了嫁人了就是别家的人了,能跟做哥哥的有什么冲突?又不是男子会分去家产?”

“心胸狭隘呗!”

“也难怪这郁大少爷死了,郁四小姐不愿意回去了。有这样的哥哥,想想都伤心吧。”

“我看八成是的。”

郁人杰没想到,这四人真敢说出来。

“不对,你们说慌,我们郁府哪有你们这样的人?你们敢诬陷我大哥,我就要到衙门里告你们去!”郁人杰当场大怒。

“在下们没有说慌话。”那三人又说道。他们说起了郁府的事,将郁府的府门有多高,仆人有多少,府里亭子有几个,管事仆人都叫什么名,一一说了。

又说了郁府对面的街名叫什么,郁大少爷平时喜欢什么,说了个详详细细。

这三人的话一落,人们个个惊异一番。

都说,不像是说假话的人。

若不是郁府的人,怎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郁人杰却耍赖说道,“这有什么?一定是有人教的!”

左青玄又说道,“郁二少爷,你何必生气呢?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派人去郁大少爷住的屋子里搜一下,不就知道了?”

郁来旺则说道,“二少爷,让老奴带人去查看一下吧?”他来长风亭,本来就是要带走郁人志的所有物品的。

“你去看看。”郁人杰点头,这位是他父亲的长随,郁人杰相信郁来旺的为人。

郁来旺朝郁娇和左青玄点了点头,带着随侍的小仆,招手叫过一个客栈中的伙计,上楼搜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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