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志眼角微挑,笑意温和地看着景蓁。

他善于用目光打动一个人的心。

这直直盯来的目光,将景蓁盯得脸颊泛红,心头好一阵乱跳。

她羞涩一笑,眨着眼,“我当然想跟元志哥哥一起去了,可是……”她叹了叹,“我跟你一起出门的话,被我哥哥知道了,会打死我的,而且,我父母也不同意我们来往。”

她低下头,手里绞着裙子摆,心中顿时烦恼起来。

为什么家里人都反对她和元志哥哥在一起呢?谁人没有个过错呢?

唉——

裴元志将她的焦躁看在眼里,唇角不由得勾了抹冷笑,但很快又消失了。

他俯身过去,“是我欠考虑了,我只想着跟你在一起,倒忘记了你的处境。”

“是呢,我家里人不同意我跟你来往,唉……”景蓁低头叹道,“他们太固执了,我人小力微,拿他们没有办法。”

裴元志拉过她的手,“我有个主意……”

景蓁忙抬头看他,惊喜说道,“让我扮作你的侍女或书童吗?我愿意的,只要跟你一起去,怎么样都行。”

裴元志笑了笑,“我怎么舍得让你扮书童或侍女相随呢?这不是委屈你了吗?”

景蓁听不懂,“那……你要我怎么出城?”

“你可以去找郁娇。”裴元志道,“我听说她明天一早也要去丰台县,听说是她们家别庄里出了点什么事情。她家老夫人派她和一个姨娘一同去丰台县看看,都是女子出行,你跟着前去,你家里人也不会说你的。再说了,郁娇还是你堂祖母的干外孙女,你们是亲戚。”

裴元志这么一说,景蓁心中豁然开朗。

她笑道,“这个主意好,我现在就去找郁娇去。”

说着,她忙去挑帘子,打算离开。

裴元志这时忽然喊住她,“蓁儿,等等……”

景蓁回头,只见裴元志眉头紧蹙,忙问道,“元志哥哥可是有烦心事?”

裴元志叹道,“你去找郁娇的时候,千万不要说出我来,更不能说是我让你去找她的。她一直对我有成见。你提到我,她不会带你前去的。她会以为我想害她,其实呢,我只是去出公差,巧遇罢了,可她那个人,就爱多猜想。”

景蓁当然明白裴元志的顾虑了,便微微笑道,“我明白,我不会说出元志哥哥的,郁娇妹妹太固执了,眼里半点儿沙子都容不得的。”

“你明白就好,明天,我会在丰台县等你。”

“……好。”景蓁被他柔柔的目光,瞧得心神慌乱,心头像是跳着一只不安份的小鹿,一直在胡甭乱跳着,“我……我先走了。”

她怕她再看下去,就舍不得走了。

“好。”裴元志微笑道。

景蓁看了他一眼,含羞而笑,放下帘子,快步离开了。

帘子落下后,裴元志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了,换成了一副布满冷戾笑容的脸。

郁娇忽然去丰台县,是去会楚誉吗?

他的暗卫来报,楚誉可能又去了丰台县。

他忽然去了那里,难道是,又要查丰台县令的事?

这只狡猾的狐狸,他这一次不除了楚誉,誓不为人!

……

景蓁听了裴元志的建议,果真马上来找郁娇。

此时,郁娇刚去西城区的“英雄冢”,给林伯勇上完坟回来。

景蓁先一步走下了马车,朝郁娇的马车走来。

“娇娇?”景蓁欢快地喊着郁娇。

郁娇走下马车,看到景蓁来了,诧异了一瞬,不过呢,她也正要找景蓁。

郁娇想起景蓁跟裴元志走得近的事,正想跟景蓁开导开导,见景蓁来了,便笑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快进来坐会儿吧?你还没有吃晚饭吧?我们一起吃饭去。”

“好。”景蓁兴冲冲地走上前,挽着郁娇的胳膊,进了郁府。

虽说,景家老爷子跟郁文才,互相看不顺眼。

但却没有阻止两家的晚辈来往。

况且,郁老夫人听说,景家老夫人已放出话来,会给郁娇一大笔的嫁妆,更是乐得让郁娇跟景家人来往。

有人替她养孙女儿,她求之不得呢。

白送的银子不要,那可是傻子。

景蓁同郁娇到了翠玉轩。

这是她第一次来翠玉轩,瞬间便被园中的景色,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柳叶和桃枝,还有霜月,都是见过景蓁,马上热情地将景蓁往屋里请。

管着园子的刘妈妈,则笑着去端晚饭。

景蓁的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郁娇见她开心的吃饭,便没有问她话,一直等到两人都吃好了晚饭,郁娇才拉着景蓁的手,走进了二楼的卧房。

同时,郁娇又让侍女们都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了姐妹二人。

“蓁儿。”郁娇拉着她的手,走到窗子边的椅上坐下了,“有件事,我想问你。”

她的神色凝重,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景蓁。

景蓁笑道,“你一会儿再问吧,我有件事想求你,你答应了,我再回答你的话。”

郁娇想了想,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你说吧。”

“刚才,我听你们府门前的仆人说,你明天要去丰台县了,是吧?我也想去那儿玩呢,你带我去吧?”景蓁摇着郁娇的手,撒娇着恳求。

丝毫不觉得,现在的她,比郁娇还要年长两岁。

她求郁娇,求得有点儿可笑。

她说是听府门前的仆人们聊天说的,没有说是裴元志的建议,量郁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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