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躺在夔女怀中的夜柔出现在湖泊深处的星空里,她哭泣着,那双悲怜的双眼充斥着希望,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她的渴望与绝望都叙述在她那双目光里,她在祈求生命的轮回,她在珍惜命运的相遇,如此在哭诉中不舍的身陨消逝。
天赐闭上双眼,让锁绕在脑海中的阴霾沉淀下去,忽然清脆的声音在自己的身后响起:“你在这里。”
天赐睁开双眼,一身绿衣的清儿近到湖畔,与天赐并肩而坐,她脸上挂着笑容看向天赐,轻声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天赐抛开心中的思绪,微笑道:“因为这里很美。”
“你就是天龙帝国那个人?”
天赐点了点头;“小姐从来不提起你,她只是默默的一个人思念你。”
天赐苦笑道:“我以为十年的时间足以让她忘掉我的存在。”
“小姐是一个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她认定的东西,其他人无法改变,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就参加比武,赢得胜利。”清儿有些生气的说道;
天赐没有开口,清儿又厉声道:“小姐相信你,她知道你一定能赢的君主眼中的那些青年才俊,但如果你没有出现在比武场上,小姐会死在你的面前。”
天赐没有开口,清儿也不再多言,两人看着黑暗中透着深蓝的湖水沉默不语,慢慢的清儿又打破了沉默:“那日你是故意跑向藏云洞的,是吗?”
天赐点了点头道:“是!”
“那日你也没有受伤对吗?”
“是!”
“在别院内你一直都是清醒着?”
天赐看向清儿,只见清儿一双黑亮的双目盯着自己,那双晶莹透亮的双目里有些羞涩,有些懊恼,有些迷茫,似乎还透着一些别的什么,使天赐无法再直视。
“呃.......”
天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清儿,他只能转头装作眺望远方,突然,清儿咯咯的笑了起来,他对着天赐笑道:“没关系的,那时候我以为你也是一个下人,我们做下人的当然没有那多矫情与讲求。”
天赐收回目光看向清儿,清儿微微垂首道:“我有一个小小的愿望,你可以答应我吗?”
天赐疑惑道:“愿望?我,可以帮妳吗?”
清儿点着头,开口道:“我想看一看你真正的脸,就在这里。”
天赐点了点头,他抬起手,丝丝黑雾出现在手掌中,只见他手掌轻轻向自己的脸上一抹,一张俊朗坚毅的面容出现了,那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的模样让清儿呆滞。
星空璀璨,月儿挂在天边,落霞湖畔一盏盏灯火透出昏暗柔和的光芒,那灯火之芒相随月辉映入湖面,使暗蓝的湖水星空多出一些粉红的光彩,在红蓝光彩的辉映中,天赐和清儿两人对视着,仿佛时间与星宇暂停在了这一刻,给予了他们一个安静的时空。
湖畔上弥漫着一种别样的味道,逐渐天赐转头不在看清儿,清儿呼出一口气慢慢起身,她的脸上
挂着笑意眼里却有着晶莹,她轻声道了一句谢谢,慢慢转身离开了湖畔。
三日后,第一个参加比武招亲的青年才俊入谷,他是凌晋帝国另一大宗门雷云宗的少宗主,同时七玄宗的其他六宗皆把宗内天赋异禀的弟子送入天魔宗,而远在路途上的青年才俊亦多不胜数,又是七天时间,陆陆续续的青年才俊入谷,孟江之北的五大公国和东域十九公国亦是不甘落后,王公子弟,豪门少爷,宗门天才,都一个接一个涌入天玄谷,他们皆有大能守护且带领侍从,使得天玄谷内宾客如云,群英汇萃。
而东厨阁也因此异常忙碌,整日天赐都在李门丁的指挥下没有一点消停,直到深夜,两人才慢慢向着下人的院落返回,一路上李门丁都佝偻的腰,看得出他很疲倦。
一根根石柱竖立在山间,在石柱上挂着暗红的灯笼,为夜间行走照亮了方向,天赐沉默的跟在李门丁身后,行走中,李门丁突然开口问道:“伯挡,看你每日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模样,你可有心事?”
天赐沉默片刻,开口道:“舅舅你相信命运吗?”
李门丁呵呵笑道:“伯挡,命运都是那些上人用来欺骗凡人的,你大可不必当真,再说咱们做下人的哪有什么命运可言,只要你学好我这一身本事,能娶妻生子安安稳稳的生活,我也就放心了。”
“如果我的生命里不仅只有这些呢?”
虽然话声很轻,但还是一字不差的落入李门丁的耳中,李门丁前行的身体停住,他转回头看着天赐,天赐也看着李门丁。
李门丁慢慢坐于一阶石梯上,天赐也陪坐在他身边,李门丁缓缓开口道:“其实第一次到你的时候,我就看出你双目中的光泽与那些上人一样,都有凡人无法拥有的神秘光芒。”
天赐沉默的看着李门丁,只听李门丁继续道:“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人,世界的一切都在你们的脚下,你们可以飞天入地无所不能。”
天赐摇头一笑道:“但终究都是人,一样会为利益争斗,一样有生老病死,一样有情感纠葛,没有任何一个武者能超脱其外。”
李门丁看向天赐,开口道:“人老了就都会相信命运了,因为那样可以把以前的无所作为归结于天命弄人,命运其实就在你的心里,你越是惧怕它,它就越纠缠着你,你无所畏惧,它就不存在,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选择自己觉得正确的决定,勇敢面对承担一切,将来的事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