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还真去过……稍安勿躁!我在你楼上有套房,找的是跟你同一家的室内装修公司。”
“……”余勒突然词穷,满腔涌动的只有一个词:变态!
丁成天像是心灵感应到:“很变态?我也不喜欢!可妈妈喜欢!”
余勒觉得自己唯有装得再用力些,才不至于暴露自己行将的落荒而逃。他两手撑在车门上,准备跃出。
“嘘!以后有机会,可别跟她说,我暴露给你过这个秘密!”
余勒手一软,差点没跃出。
什么都不想说了,余勒头也不会,伸长手臂摇了摇手,权当再见。
身后跑车特有的咆哮声起,丁成天驱车离开。
没有了余勒坐镇,丁成天直接拿黄灯当绿灯,不过一刻钟,就到了海市蜃楼。
推开包房的门,门内仍旧一片歌舞升平,毫无异样。
丁成天赞许的目光,不由落到糖糖身上。
糖糖身上有很多闪光之处,譬如,是湘州市一家独大的餐饮巨头的独生女,多金,品正,学历好,容貌清秀靓丽……但,在丁成天看来,这些都算不上突出优点。
糖糖的真正优点是:嘴巴严!
不该说的,打死不说;该说的,只说一半;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的,一字不露。
尤其是,她的嘴巴严,只是针对别人。对丁成天,则有问必答,有答必详。
丁成天往糖糖身边走,坐在糖糖身边的女生马上让位。
丁成天坐下后,从桌面上不知道是谁的一包烟里抽出一根。糖糖扬起纤细的巧手,帮他打火,点上。
多年的默契使众人安静下来。
果然,丁成天开口:“我向诸位兄弟交个底儿,刚才那位,是我真的弟弟。”
翘楚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的胞弟,余勒,自小被送到别人家里寄养。如今……他成了一名刑警。”
翘楚们发现之前的震惊表达得太早了。此刻的目瞪口呆,才是姗姗来迟的真震惊。
尤其阿辉,脸都白了。
见众人一时半会不象有话要说的样子,丁成天没心没肺地也伸个懒腰,对着糖糖道:“这里有些闷,陪我到阳台透透气。”
糖糖起身。她算是室内所有人中最为淡定的一个。
果然,包房的一扇门通向盥洗间,一扇门连着卧室。还有一扇门,通向一间阳光花房。花房的外面半间,是个露台。
丁成天走过花草葳蕤繁茂的花房,来到能见室外光线的部分,靠在金属栅栏边,看楼下俗世的热闹。
楼下车来车往,人流如织。正是傍晚散步遛弯的好时间。
“天天哥哥,你饿吗?要我家里送点吃的来吗?”
“不用。陪我站一会儿就好。”
糖糖乖巧地立在一旁,认认真真看楼下。
她知道,他在等。
“糖糖。”寂静中,丁成天忽然开口。
“嗯?”
“爱是什么?”
“……”糖糖因为惊讶而说不出话。
“如果推出去,是爱。那么拉进来,是不是就是害?”丁成天没有看糖糖,他只是拧着眉毛,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苦恼。
糖糖不觉伸出手,轻轻抚摸丁成天的臂膀。
“一个要推出去,一个要拉进来。我到底该听谁的?”
糖糖靠近一步,想用自己的平静,影响丁成天的躁动。
“要是你,你会怎么办?”
糖糖这才抬头,微笑地看向丁成天,眼睛晶晶亮,语气超级平静,像是简单到不足以烦恼一样:“如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说明时间未到,火候未到,所以态度也未到。
在没有明确自己的态度之前,不妨,先听从强者的意愿吧。毕竟,你不帮他做,他自己也会做。”
丁成天渐渐稳定下呼吸。
是这个道理。他也曾这样认为。
与其老爸出手,不如自己来。好歹,他内心是真的好喜欢这个弟弟。
丁成天不再说话,糖糖也没再开口。两个人在二楼大露台的栏杆上静静吹风。
身后的门忽然被重力打开。
糖糖明明知道,那是丁成天所要等的,仍旧忍不住吃惊,下意识就回了头。
魏公子闯了进来:“你今天带了个黑皮进来?”
兰生匆匆跟了进来,看样子像是拉魏公子没拉住。
“别拉我!我要当面问个清楚!你就是这么拿我们当兄弟的吗?带个黑皮进来,却一点招呼都没打?”
丁成天甚至都没有回头。
继续兰生之后,胡渣男阿辉木偶人一样混混沌沌也潜了进来。
魏公子甩手一指后进的阿辉:“你tm给我回过头来仔细看看!那是阿辉!小时候拿自己的头帮你挨砖头的阿辉!到现在疤痕还在!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说到激动处,魏公子索性拉过阿辉,撸起他盖在额前的头发,一道扭曲、丑陋、却仍旧触目惊心的淡白色疤痕露了出来。
而魏公子,因为太激动,说到最后,已经接近声嘶力竭在吼。
丁成天慢动作一般转回身,弹了弹指间夹着的烟的烟灰,开口,声音意外地轻慢:“请问魏公子,戏瘾过足了吗?”
魏公子神色一变,立刻收敛很多。
丁成天将烟往地上一掷,仍旧没有大声,去暴戾毕现:“过足了,就给我滚!”
魏公子脚下趔趄,幸好被兰生扶住,才没有跌跤。
兰生恨铁不成钢地抱怨道:“你呀你!”
半扶半拽,兰生将魏公子